埃蒙的心一慌,自己自行動開始後就一直在注意著一言一行,卻不知是哪裡露出了馬腳。有奴役藥劑做依仗,他可以被船上的任何一個人窺破身份,卻唯獨這頭老貓不可以。藥劑對非人類並沒有用處,只要在戰鬥中被老艾露逃得性命,自己的計劃就再難隱沒在黑暗之中。即便此次戰鬥大獲全勝,王立獵人也沒有充足的時間來消化戰果。
而有頭頂上飛艇的幫助,埃蒙完全沒有留住六星獵人的把握。倒不如說整個新大陸上,都從來沒有人成功嘗試過殺死這頭恣睢的小東西。
“出發時在這艘擊龍船上的所有獵人,現在仍然好端端地活在船上。如果不想他們和你一塊死在古龍種的肚子裡,就不要礙著我們。”埃蒙將心一橫,惡狠狠地說道。
“所以,矇騙不成,就改成威逼了嗎?”安菲尼斯輕聲一笑。
“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獵人工會的總部就在這裡駐紮了,有記載的峰山龍遷徙不下一千次,擊龍船和古龍的接觸少說也有幾百次了。從那時至今,想要打這艘沙船主意的人和獵團組織多如牛毛,真正在祭典開始後才登上這艘船的也大有人在。”老艾露將背上的迴旋鏢置於手中,“可是你知道,峰山龍為什麼一直還活著嗎?”
“我不關心,”埃蒙一邊用手勢催促著船工們絞上第二根弩箭,一邊毫不在乎地回答說,“我和他們不一樣。”
“因為那些人都是蠢材,劫掠一艘擊龍船,比獨自造出一艘的成本還要高啊……”老艾露蕭索地搖搖頭,自問自答著,“連這一點都想不通的人,怎麼能指望他指揮戰船殺掉古龍呢?”
“砰!砰!砰!”話音剛落,安菲尼斯手中的迴旋鏢像是有靈性一般,在防風板的掩護下斜著飛出,一道烏黑的弧線剛巧劃過了剩餘的三個鎖釦。緊繃多時的纜繩終於有了洩力的機會,紛紛抽打著向巨龍的身邊縮去。銀亮的繩索“嗖嗖”三聲消失在風沙中,擊龍船就勢一頓,失去了古龍種的拉力,速度徹底慢下去。
“你敢!”埃蒙目眥欲裂,好不容易貼上了古龍種的身體,眼看著對方已經服帖著只等龍擊槍索命了,卻在緊要關頭被老傢伙一刀斷開。王立獵人匆匆做了個手勢,又是一簇弩箭朝著安菲尼斯所在的方位射過去,他同時一揚手,“快起主帆!不要落到峰山龍的後面!”
遠處的水手依言割斷繩索,高懸桅頂的帆布嘩啦啦地落下來。只是帆布下落的姿勢卻有些奇怪,帆面中間如開了一扇門,竟是被割出了一道數米長的巨大豁口。整板的帆布才能兜住暴風,在混亂的氣流中保持平衡,一旦帆布開裂,就和普通的布匹沒什麼區別了。主帆在埃蒙不敢置信的眼神裡當中裂成兩片,在風中旗幟般飄揚著,卻早已失去了推動行船的能力。
“哦對了,從那裡下來之前,我稍微在帆上動了些手腳。”安菲尼斯嘴角揚著,卻暴露在了埃蒙的面前
“該死……起尾帆!”二星獵人的面容猙獰著,手指直直地指著獸人,“把他攔下來!”
從埃蒙背後衝出一個渾身包裹在面具中的黑色身影,面具少年本是為了觸發龍擊槍而在艦橋處待命的,此刻卻成了埃蒙唯一的依仗。光頭少年舉著戰錘無聲無息地湊上前來,制式大錘劃成一股旋風,對著老艾露迎頭砸下。
“你這樣的小鬼,做我的學生都還嫌不夠吶……”安菲尼斯甚至還好整以暇地將回旋鏢背到了身後,一雙肉掌迎著面具人的錘鋒就挺了上去。老艾露輕身一躍抓住了光頭的錘柄,腰身一擰,身體在對方的手臂上橫蕩了半圈,兩條腿不偏不倚地踢在少年的臉上。
“叭!”
肉掌和金屬面具相撞,居然碰出了一個響亮的耳光聲。安菲尼斯鬆開對方的錘子,面具人急急地向後退去,竟比來時還更快三分。
“吃,段位相差太多了嗎……”二星獵人在後方接住珍視的龍子。如今手邊只剩下了光頭男一個,稍作試探,他便不願在讓少年衝上前去冒險了。只是鐮和其餘三人仍在艙室內不知為何耽擱了許久,如今甲板上除了自己之外,已經再沒有了別的戰力,“還是要親自上啊……”
尾帆按照埃蒙的意志高高升了起來,沒有主帆提供的穩定動力,沙船受力不勻,在風帆的帶動下,船尾居然高高地翹了起來,整個船身作勢就要傾倒。船頭的底艙在沙地上摩擦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犁出一道深深的沙溝來。可是戰船依然疾速地前進著,龍擊槍的槍頭壓得低低的,朝著峰山龍的背脊迎上去。
“拖住……誰?”
肉掌和金屬面具相撞,居然碰出了一個響亮的耳光聲。安菲尼斯鬆開對方的錘子,面具人急急地向後退去,竟比來時還更快三分。
“吃,段位相差太多了嗎……”二星獵人在後方接住珍視的龍子。如今手邊只剩下了光頭男一個,稍作試探,他便不願在讓少年衝上前去冒險了。只是鐮和其餘三人仍在艙室內不知為何耽擱了許久,如今甲板上除了自己之外,已經再沒有了別的戰力,“還是要親自上啊……”
尾帆按照埃蒙的意志高高升了起來,沒有主帆提供的穩定動力,沙船受力不勻,在風帆的帶動下,船尾居然高高地翹了起來,整個船身作勢就要傾倒。船頭的底艙在沙地上摩擦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犁出一道深深的沙溝來。可是戰船依然疾速地前進著,龍擊槍的槍頭壓得低低的,朝著峰山龍的背脊迎上去。
“拖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