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真將信放在了桌上,回道:“這哪是什麼信,我都看過了,裡面什麼都沒有,不信你們看!”
金陽拿起一張來瞧了瞧,問道:“這是你拆開的?”
五真仙人挑了挑眉道:“我哪是那種人!這些我找到的時候就是這個模樣了!”
金陽將它們拿起來仔細看了看,問道:“這到底有什麼資訊啊?”
五真仙人道:“我發現這信封裡面有股很奇異的味道,不屬於魔族,也不屬於神族,也不是人間的,偏偏埋在了這魔宮樹底下的土裡。”
“那你得出什麼結論來了?”
“還未曾,這不是來跟你們一起分析來了麼!你們看出什麼來沒有?”
兩人搖了搖頭,五真仙人也嘆了口氣。金陽仙人說道:“還是看我的吧!我得到的訊息可比你這容易懂得多了!那幾個魔族長老果然是騙我們的,背地裡還在集結各類魔族,煉一種藥來使人歸為他用,目的麼,應當就差不多是想要跟神族打一場。我呢,就準備過兩日就跟著那個叫蠱二爺的魔族,深入敵營查探一番。”
戟澤讚歎道:“金陽兄果然好膽量!我就不如兩位了,什麼也沒查到。”
五真仙人拍了拍他的肩道:“無妨,你留在這魔宮,有的是機會!”
三人又是下了一夜的棋,談了大概的計劃後才散去。過了兩日後,金陽仙人與五真仙人便與魔君易奇以及幾位長老打過招呼後,作了兩個替身,在他們的目光中乘了天梯回了天宮。
自那場宴會後,金陽專程去看過那個叫貔四的小妖,卻發現他早就醉死在了樹林裡,一點生氣也無了,他便乘機化作了貔四的模樣跟在了蠱二爺後邊,回了蠱二爺所在的山頭上。
五真便化作了一副遊方道士的模樣,飛過了墮河混入了鬼族中,其因便是他覺得那沓信封跟鬼族有關。
而戟澤則以看上了個魔族女子為由留了下來,當他想出這個理由時,金陽跟五真都還嘲笑過他,說什麼剛昇仙就用想入凡塵為由,也不怕天帝直接用這個理由還他“自由身”。
魔君易奇對這個理由表示十分理解,畢竟剛過去的歡宴中那麼多各種姿色的魔族少女爭相獻藝,看慣了天上仙女的仙君見這滋味,不捨離去也在所難免。
當他們問他這位被仙君看上的幸運兒是誰時,戟澤笑而不語,幾位長老觀察了他幾日,發現他確實常常去一個擅琴藝的女妖那裡時才放下心來,信了他的話。
考慮到戟澤是個仙君的身份,以及是為了情才留了下來,本著能拉攏一個是一個的想法,四位長老在徵求了他的意見過後,在距離魔宮與那個女妖的住處都不遠的地方拾掇出了個清淨的偏殿來讓他住著。
一是方便他與那女郎相會,二也是方便留個心眼監督他,以防他瞧出了什麼來跟天上的打個報告,叫他們早早防備了就前功盡棄了。戟澤對於這個安排表示理解,也十分滿意,畢竟他是客人,主人家這樣照顧周到也是仁至義盡了,他便給魔君易奇跟四位長老都各送了幾樣東西。
這是他詢問過幾個小妖這幾個長老跟魔君的喜好過後,連夜託仙友挑了五塊玉料,親手磨了五串玉珠串子出來,他的手藝雖然趕不上師弟戟禮,但磨練心性的時候也算是煉出了些至少能拿得出手的手藝,今日也算是派上了用場。
仙君親手做的手串,又經仙君仙法加持,也算得上是個可以用來修煉的寶物,四位長老檢查過他沒有在玉珠串子上耍什麼花樣後這才收了下來。五個玉珠串子除了玉料的顏色上有所差別大小無異,二長老收下後託手下把易奇的那份給他捎了過去,易奇拿到手串的時候倒是很意外,順道問了問小妖,佑良找沒找回來,小妖也不知道,只說仍然不知所蹤。
這個被戟澤“千挑萬選”出來當擋箭牌的,擅琴藝的女妖名喚女蘿,據說當初原是奔著修仙路上去的小妖,卻因受了情傷一念成魔,進入璽瞿後日日抱著琴慨嘆世間竟沒有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子。當戟澤以聽琴的名義找上她時,她倒是喜出望外,天界來的仙君,就算騙她,拿來剝皮吃了也是大補的。
雖然她擅琴藝,但她的琴藝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見識到的,所以為了裝個久逢知己的樣子出來,他真可謂是下了血本,她既然在彈琴這方面有些造詣,那麼對於好的樂譜一定是十分渴求的,天上的仙樂譜子更是世間難求,他花了大價錢託仙友撰寫了幾篇譜子出來,對女蘿連連好幾天送了好幾篇仙樂的譜子,她這才鬆了口答應了。
聽聞他送了幾個長老玉珠串子,她便刁難他,也要一串他親手磨的,才算是見了他的心意。他便用了剩下的玉料做了一串五色的手串出來送了她,她拿到玉串之時雖然知道這是剩下的料子做的,卻仍舊十分歡喜,日日戴在手上。
因早期入魔毀了臉,她的姿色在魔族女人中只能算得上是平平,況且毀了容也從未想過用法術恢復容貌,口口聲聲揚言要以相貌驗真心,這也真真如了她的意,沒人願意對著那張臉說肉麻的情話,也沒人願意娶她。所以當得知戟澤對她有意時,她心中還是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一絲竊喜。
至於戟澤為什麼要選女蘿,那自然與她的身份脫不開干係。她入魔後便成為了二長老手下的一員得力大將,僅僅是因為她出神入化毀人心智的琴藝而已。只要她想用,指尖彈出來的琴聲就能磨掉一個人的意志。
想要調查當年的真相,以及瞭解魔族現在打的什麼算盤,從她身上切入再適合不過。女蘿雖受了他的禮,卻仍始終堅持著“矜持”二字,即他不登門,她也不會出門,所以幾乎都是戟澤帶著或大或小的禮上門來,就算聊得盡興了忘了時辰,她也從不提留他過夜一事。
所以當她收到了戟澤的手信來邀請她出門遊玩,她第一反應都是拒絕,在再二再三的邀請後,她都是拒絕拒絕再拒絕,終於戟澤不再邀請了,也不再日日上門來找她聊什麼花好看什麼曲兒好聽了,她有些空落落的,終還是嘆了口氣,沒想到仙君的喜愛也一樣朝三暮四,不過如此。
但她還是託手下一個小丫鬟去打聽戟澤在做些什麼,為何不登門了。
戟澤看著哆哆嗦嗦跑到自己宮裡來打探訊息的小丫鬟笑了笑,對她說道:“你回去告訴她,無論她存的什麼心思,大可放心,我戟澤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