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站在茶樓上,從臨街的窗戶就能看到人頭攢動的挹江門,從一開始就不知道秦風到底想做什麼的史密斯滿臉疑惑,他到現在還是次啊不出秦風這麼做究竟是為的什麼,為什麼要花費大量的錢財去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史密斯先生,我只你是因為與家族的發展理念不和,而主動離開美國來到中國的,可你依然忠於你的國家和家族,不是嗎?我是個中國人,我自然也終於我的國家,雖然這個國家現在還不強大。你看外面的這些平民,我的國家便是由無數這樣的平民構成的,錢財對我而言並不是很重要,我願意為他們做些事情。”
暗地裡散發傳單所帶來的效果並不是很明顯,但也不是一點效果沒有,秦風已經接連兩天來挹江門這裡,從這裡出城過江的平民數量約莫已經有千人之多。最讓秦風欣慰的是,他在這些出城過江的平民中看到有不少學生摸樣的年輕人,年輕人是國家未來的希望,有知識的學生更是如此。
“老張頭,不是我說你,你仔細想想,如果上海的國軍真的頂不住日本人,那小日本是不是就要來打南京了,南京可是咱們的首都,換了我是那些小日本,也會想著先拿下南京城。”身穿長衫的張進財端起身前的茶盞喝了一口,然後接著說道,“你家裡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小子,日本人如果真的打來南京,你這樣的指定不會有事,可你家的閨女和小子怎麼辦?”
見坐在對面的李江只是聽著卻不開口說話,張進財隨即有些發急,便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音對李江說道,“我可不是嚇唬你,聽說小日本在打宛平城的時候,宛平城外的幾個村子可都被他們給殺絕戶了,別說那些長的還算好的,就是村子裡寡居多年的老寡婦都沒能逃過小日本的毒手,你就想想你家的那兩個閨女吧。”
撇了張進財一眼,李江的神色中雖然已經多了些許的焦慮,可還是不很相信張進財的話。“你說的那些也都是道聽途說,也沒有誰就親眼看到了。我家幾代人都住在這南京城裡,外地也沒有啥親戚,這要是走了,我都不知道今後的日子該咋過,再說我這醬菜鋪子咋辦?這些個罈罈罐罐的中不能也一起帶走吧?”
“張老頭,我說你就是個鑽進錢眼裡去的玩意,你也不出門左右看看,咱這條街上的買賣家可都已經走了好幾家了。算了,既然你不想走,那我也就不白費這口水了,反正我家是準備明天就走的。這打起仗來,那子彈和炮子可不管你是不是好人,再說我家裡那兩閨女也聽她們學校裡的老師說了,這次國軍在上海未必就能擋得住小日本。要我說,還是早作打算為好,總得要為你家裡的孩子們想想吧。”
張進財得意洋洋的從張記醬菜鋪子裡出來,只是一個轉身就又進了隔壁的小飯鋪裡,“五哥,您交代的事情都已經辦好了,張老頭答應三天後離開。”小飯鋪裡早就有人在等著張進財,市面上不太平,所以小飯鋪裡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多謝張掌櫃的幫忙,這是一點小意思。”一身普通人打扮的五哥從口袋裡摸出幾塊大洋推給了張進財,只是在兩眼放光的張進財堪堪要抓到這些大洋的時候,五哥卻突然翻動手腕把那些大洋扣在了手心裡。“張掌櫃,這些錢可不是白給你的,反正張老頭也答應了三天後會離開,我想麻煩你到時候和張老頭一家一起過江,你看如何?”
張進財的眼睛裡和腦子裡,現在想的就只是眼前的這幾塊大洋,聽五哥說的也不是什麼很特別的事情,便不住的點頭當即答應下來。和張進財拱手作別,起身離開小飯鋪的五哥穿過一條小巷,和等在另一條街上的黑狗匯合在一起,在黑狗身上那個碩大的書包裡,還裝著厚厚一摞的傳單。
“五哥,你說老闆這究竟是要我們做什麼啊?前些天是滿世界的盯日本人的梢,這會又讓我們發這種傳單,還要你四處找人慫恿那些女子學校的家長離開南京,咱們這老闆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啊?”任黑狗這些天想破了腦袋,怕是也想不出秦風此舉的真實用意來,無奈的黑狗也就只能跟五哥抱怨幾句,可安排手下散發傳單的事情卻一點沒有拉下。
黑狗的小聲抱怨換來的卻是五哥的一番警告,“我還是那句話,老闆不說,咱們就不能問。老闆怎麼吩咐的,那咱們就怎麼辦,只要照做就是。畢竟是比黑狗年長几歲,同樣從小混跡市井的五哥卻不像黑狗那般浮躁,從這些天自己和黑狗他們所做的事情來看,自己這個神秘的老闆絕對不會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畢竟這些事情對老百姓並沒有什麼威脅。
連續兩次登們勸說琳娜無果,秦風就只能動用黑狗他們暗地裡做些小動作,只要學生的家長鬧著要離開南京,琳娜是沒有辦法阻止那些女學生跟著家裡人離開的。像張進財這樣唯利是圖能言善辯卻還心存善念的人在南京並不是少數,五哥和黑狗都分別給自己找來的人許了好處,這兩天已經陸續有學生家長去學校帶走了自家的閨女。
琳娜已經大概猜到學校裡發生的事情跟秦風有些關聯,不過她倒是沒有去找秦風的麻煩,一個是自己手上也沒有明確的證據能證明秦風跟此時有關,再一個,琳娜也用電報聯絡過自己再上海租界裡的朋友,上海的戰事的確已經開始對國軍一方不利起來。琳娜從心底裡不認同秦風的那些說辭,她總認為南京是中國的首都,國民政府是決計不會讓日軍攻下南京的,可朋友從上海發來的電報卻使得琳娜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