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相逢便是緣,不必客氣。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兄弟慢用。”
“請。”
盜盜盜出了客店後便笑了,自語道:“唬個人真容易。”
迷途山脈的確有,卻不在此地與鵲山的直線位置,需要南行七八百里才會進入。
“迷途山脈沒有人比我熟的,到時候得手之後往山脈裡一進,再告知當地的冒險團說這小子身上有寶貝,嗯……妙計。”盜盜盜搖頭晃腦地向南出發。
龍淵又喝了幾杯葡萄酒,便上樓去,在門前敲了敲門,半晌無人應答,立等稍許後他便直接推門而進。
只見奶媽靠在床頭有氣無力的整理自己的衣衫,雙目無神顯得疲累不堪,較之之前的目含三分嫵媚迥然不同,原來豐滿傲人的胸部現在卻如豆蔻少女一般。
“奶媽你沒事吧?”龍淵問道。
“沒事,就是這娃子太能吃了。”奶媽病態怏怏地答道,隨後整理好衣服索要了金幣後,便下了樓。
龍淵過去抱起嬰兒,見其嘴角有滴奶水便伸指去擦,不料嬰兒頭一伸上口便要咬龍淵的手指。龍淵手指一縮,見嬰兒一直咂摸著小嘴,皺眉道:“這孩子好像沒吃飽。”
見嬰兒一隻張口啊個不停,龍淵於是又下去讓掌櫃再去找其他的奶媽。
一個下午的功夫,客棧進進出出有十餘個奶媽。龍淵賣掉獸皮所得的金幣也只剩下了一個,他本來打算在客棧住上幾日養傷,而現在看來明日就要退房。
傍晚龍淵用剩下的金幣去街上買了個新的襁褓,趁著天氣未涼打些溫水給嬰兒洗了個澡。
趕了一天的路,龍淵將嬰兒摟在懷裡便早早睡下了。
夜裡三更時分,嬰兒醒轉,在龍淵懷裡低聲嚶啼。
這一夜,鎮甸上其餘人家的嬰兒盡數放聲哭泣,無論父母怎麼哄抱都不能止,豢養家犬的人家院裡的狼狗伏在地上低聲嗚咽。
“真煩人,這狗哼唧什麼。”鎮上一家人的當家被狗吵醒。
“噓……別出聲,這是狗哭,狗見到惡鬼不敢叫只能哭。”一旁的婦人讓他噤聲。
不久後,鎮上的黑貓盡皆上房頂,在月光下身體弓得老高,喵嗚喵嗚叫個不住。
客棧,龍淵房內,紫光滿屋。
月光透過窗欞射進來,在如銀霰一般的月光下,一個五六歲小女孩身披襁褓布在窗內站著,頭髮凌亂披肩,雙眼中閃著瘮人的紫色光芒。
小女孩爬到龍淵床上,朝龍淵張開了小嘴,一對小犬牙微微露出。
“呃。”
龍淵在睡夢中眉頭緊皺,小女孩在他脖頸上咬了一口,貪婪的吸食著他的鮮血,喉間傳來咕嘟咕嘟的飲水聲。
小女孩下床來到窗欞邊,放肆的尖聲笑起來,其聲儼如魑魅。
翌日,龍淵收拾行裝下樓退房,掌櫃見龍淵只一個人下來,問道:“客官,你抱著的嬰兒呢?”
“嬰兒?”龍淵感覺頭猛然一沉,一陣刺痛。他回應道:“那嬰兒我交給老丈老媽收養了。”
“老丈老媽?”掌櫃聽得雲裡霧裡,見龍淵結清了賬目,也沒放在心上。
龍淵走在路上,摸摸自己的脖子,心道:“奇怪,怎麼脖子這麼痠痛。”沒有多想,他便改變方向向南行去。
一路走來,龍淵只覺得身子輕飄飄的,頗有幾分頭重腳輕的感覺,周身的氣息也是一陣阻滯,不如往常一般運轉流暢。昏昏沉沉的又趕了一段路,龍淵只覺得周身疲乏,昏昏欲睡。
“這感覺怎麼跟我小時候吃了有毒的桑葚一般?”龍淵心中疑惑,尋了一顆大樹好遮蔭,他一躍而起落在一根分叉的枝椏上,在上面休憩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