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今天是怎麼了?”戚美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
景池樾知道龍淵學了武功,又帶他去過格鬥場,而蓋昀也幫龍淵做過木人樁,所以大致能猜到龍淵的心思。
凌晴嵐更是知道龍淵為了維護山莊的聲譽,每日都一臉青腫。
所以他們三個只是靜靜地看著,並沒有說話。
“二師兄我要出手了。”龍淵打了個招呼。
“出手吧!”陳愨運轉起體內的真氣,他還在考慮要用多少力道,不能傷了他的小師弟。
只見龍淵右腳一踮起,驀地他身位遽然向前平移三尺,而後龍淵與陳愨之間一道影子倏忽而過。
啪的一聲後,陳愨身體在半空轉了數圈後,跌倒在地,昏了過去。
僅是一腿掃過。
寂靜。
戚美然看到這一幕,下巴都要掉下來。一旁的凌晴嵐三個雖然沒戚美然那麼表情誇張,但也一個個瞠目結舌。
蘇東河愣在原地,他與陳愨修為相差無幾,剛才龍淵的那一腿,他若是第一次面對也將會是一樣的下場。當然,如果陳愨事先知道龍淵的速度會有這麼快,有心防備的話,也不可能被其一腳撂倒。
“二師兄,得罪了。”隨後龍淵有看向蘇東河,說道,“大師兄也要攔我嗎?”
“明日就讓淵兒上場吧。”不等蘇東河回應,凌九天便發話了。
龍淵之前的那一記掃腿只是運用了震藩截拳中動用力量的法門,純粹是以力量催動。因此凌九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凌九天是何等人物,他看得出來龍淵必定是修煉了武功。先前的那一擊龍淵將速度和力量拿捏得很準,只是踢暈了陳愨,最多讓他腮幫腫個幾天。這樣的細節難以逃過凌九天的眼睛。
雖說真正比鬥起來龍淵還不能戰勝蘇東河,但若是二人同時被封閉了氣海,那麼蘇東河決然無獲勝的可能。因此讓龍淵參加明日的比試,再合適不過。
“師父,等明日比試過後,弟子再向你告罪。”龍淵說罷便下了後山。
“這……這怎麼回事?”戚美然一直沒反應過來是個什麼情況。
只有景池樾在心中暗道:“壞了,師父肯定知道師弟修煉武功了。“
武門弟子對於偷師其他門派的武學武功一直管得極嚴,因為那樣會造成武門門派之間的不睦。
見凌九天看著龍淵遠去的背影,臉色有些深沉,凌晴嵐以為是龍淵下重手打傷了陳愨,導致她爹生氣了,便上去抱住了凌九天的手臂,嬌聲道:“爹,師兄他只是想為山莊做點事,他很在意山莊,你不要生他的氣。”
凌九天揉了揉女兒的秀髮,說道:“是我忽略了你們的成長。”隨後他仰面自語道,“要是你娘還在就好了。”
“再過半個月就是我孃的忌日了。”凌晴嵐將頭靠在了凌九天的肩膀上,神色有幾分黯然。
“城中來了許多外人,你們今日也別亂跑了。東河你將阿愨帶回房休息,師父想靜一靜。”
說罷凌九天便下了山,身影顯得甚是落寞。
“師父又去看師孃了。”戚美然喃喃道。
龍淵下山後便去了薛氏醫館,二龍還在藥桶裡浸泡,梁源渾身纏著繃帶,雖然已經止血了,但他畢竟身體尚年幼,傷口疼得他直齜牙咧嘴。
他們二人已經兩夜沒有回內院了,按照內院的規矩,必然要派人去找尋,但是這兩日內院中根本沒有紀律堂的弟子出來,想來是時鷹與石鵬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
二龍的情況很不妙,天下無秘是世間奇毒,乃是心腸狠辣者埋沒秘密的手段,因此此毒進入人的體內極易變異,到最後縱使扁鵲再世也難以解之。
這兩日來薛先生不曾休憩半刻,無時無刻不注意著二龍的情況,藥桶中的藥性也越來越剛烈。二龍渾身的面板都被腐蝕得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小孔,看上去分為瘮人。
龍淵對此也是無可奈何,鎮壓毒性,使其趨於穩定需要一個過程,這一點他看過許多醫理,雖然醫道不怎麼高明,但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而他們武人雖然對世間的毒藥不懼怕,可也不能幫助別人鎮毒。
這種天下無秘,除非超凡高手或者武門強者出手,否則即便毒性穩定了也無人能解。因此龍淵在這個時候也只能乾焦急。
他在醫館中一直呆到了黃昏,薛先生身體扛不住,便將藥草藥粉分量分好,囑咐龍淵依次依時加入藥桶中,自己去休息一陣。
等薛先生又接過鎮毒的工作,龍淵便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小小已經將龍淵要的衣物送來,而她也換了一身淡藍褶子裙,不時偷偷瞄著龍淵。幫龍淵收拾一下房間後她便回去為山莊做飯。
龍淵在銅鏡前將自己的長髮剪落,只留了寸長的直髮。
他要以最好的狀態面對明日的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