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道弧線，一瓶礦泉水瓶被準確地扔到了葉開的手中。言果在觀眾席上看著他，臉上的表情都快皺得扭曲了，真不知道在訓練的人究竟是他還是她。
在吹哨後短暫的休息時間內他跑到了言果的面前，“幹嘛不高興啦。”
“一定每天都要這樣訓練嗎？”陰陰是大冬天，而且連普通工作族都已經放假的年假中葉開卻因為身材不達標的問題和一群跟他有同樣問題的人在接受極限訓練，什麼極限訓練，就是如果練不死，就往死裡練。葉開本來也沒有任何體育基礎，就算是再小混混中混日子的時候也只是受保護的小弟弟而已。“你真的沒問題嗎？”
“啊，真的是，我不是都說過這次我會拼命努力的嗎，你不信我嗎？”
“不是，可你們教練也太過分了吧。”她眼睜睜地看著她平日裡寵到不行的葉開因為跑到腳抽筋被教練破口大罵，說他如果不想練了就趕緊滾蛋。然後葉開只是短暫地休息了一下就繼續跟上他們的訓練，其間已經有好幾個人都被罵哭了。言果差點拿棍子衝上去給那個教練一棍。
葉開這次居然會這麼認真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他居然也真的都有好好完成她給他佈置的課業。每週日檢查他一週的狀況的時候也經常聽他提起和他玩得還不錯的某某某因為受不了這樣強度的原因叫父母接走了他。每週都有新的人要走，也每週都有新被發現的人被頂上來。很多都和原本的葉開一樣是那種無父無母的流浪兒，或者那種離家出走的叛逆青年。言果對此也頗有微詞，畢竟這群混混雖然不學無術，但是就像是野草一樣，頑強又有韌勁。盼著葉開能和裡面的人學好是不可能的了，她只希望葉開不要跟著學壞就好了，不要惹上什麼抽菸喝酒吸大麻這樣的事。
儘管也知道這是全球最具影響力的星娛公司之一，對於藝人自然是管理有方，何況這回還是從青少年品性未成熟開始培養，但言果該操心的也一點沒為葉開少操心。
“姐，你知道嗎，我們這裡已經有個實力非強強勁的團了，公司非常看重，現在只剩下一個名額，等下半年會在我們這些新生代裡擇優錄取。”
“你很想進去嗎？”言果無奈地笑笑，她也聽他經紀人說過，這個團現在有四個人，當然每個人都很優秀，可是他們每個人的背景也都不容小覷，是參與這項計劃的四個組織親自挑選的人，不僅僅是想讓他們為組織贏取巨大利潤，更是想讓他們能夠靠著他們操控輿論活得更多的情報以此形成線索鏈，不如說，這個計劃本身就是為此而產生的，那些沒能出道的，出道了卻無法為公司取得巨大利潤的，都會成為線人一樣的存在遊走在娛樂圈中，算是對他們培養的資金的償還，這是自願的，但大多數人會願意為了留在這個浮華的娛樂圈中做出一點應該有的犧牲。這些人也許一生都不會達到9：16這樣的賠償額度，沒錯，這個專案當然不是免費的，是以黑幣為貨幣通額的，有投入，有回報的只有黑市本部人才知道的交易。9：16是贖身的數額比例，九個黑幣為資金，要為自己贖身，需要十六個黑幣的贖價，當一個人能夠為自己所在組織掙得十六個黑幣的價值的時候，他就可以看清自己曾經究竟在做一場什麼樣的交易並且應該在黑市中爬到相對的地位了。
言果提前為葉開做了贖價，用她曾經在黑市裡摸滾打爬父親離去後僅剩的十六個黑幣。她只剩一個黑幣，作為備用。做人總是要留點後手的不是嗎。黑市的一個黑幣，很難用流通的錢財來計算，它只限用於購買暗網中最基本的線路和情報，以及黑市某些常見的服務，大多數服務中只有一成是服務本身的價值，還有九成，都是封口費。
事實上她這種情報販子永遠不缺黑幣，但也不會有剩餘，作為一種貨幣它的本質在黑市中體現得淋漓盡致，上一秒你才拿到一個黑幣，下一秒它就由於購入情報或者服務出手了。她當然不屬於黑市的下層階級。那些下層階級的線人，手頭只要有一個黑幣，那就是一項很了不起的成就了。比如說，葉開的經紀人。他拿著手頭唯一的黑幣賭葉開的將來簡直可以說是一項壯舉。
當然她根本不缺那一個黑幣，她只是需要葉開的經紀人能夠沒有餘地地去照顧葉開而已。畢竟，葉開是她唯一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