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第二節課間的時候她被一個不認識的男生叫了出去，看他的校服是本校的高中生，按男生的相貌身高來看，有可能是周鹿楚因或者······阿開的朋友？
“有什麼事嗎？”
男生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嗯，但是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情。”
周圍的人來來往往，畢竟這裡也是初中生的地盤，男生和她顯得有些顯眼，他指了指中庭，“我們去那裡聊吧。”
······其實言果本來不想搭理他的，但是問題是他始終帶著親切又好看的笑容，語氣也很溫柔，言果眨巴了兩下眼，在腦子反應過來之前就跟他走了。
走出教學樓的時刻她才開始打量起他來，他手上的膝上型電腦很讓人在意。一般正常人不會在課間時間也帶著膝上型電腦到處跑不是嗎？
“明天會開始降溫，不要穿的像今天這樣薄了。”
“······”言果幾乎有點反感地皺了皺眉，她好像從小就這樣，對別人的這種關懷抱著一種奇怪的牴觸情緒。“現在可以說了嗎。”他們找了個角落站定。
男孩低頭看了她好幾秒，“paper。”然後開口。
“什麼？”
“那些paper，是你寫的吧。”
他是太過耿直還是真的就是傻，他憑什麼認為一句問話就能讓她乖乖招供。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想說的只有這個嗎，不好意思，我初三了，很忙的。”言果還留在原地，不過能從高中部找上門來，言果想就算他抓不到什麼決定性證據，至少手頭有一些不太一般的情報。
“我們週六見吧。上午八點MAY COFFEE。你一個人。記得多穿點，我剛剛說過了吧，明天冷。”
他沒等她回覆便轉身走了，她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感到有些呼吸困難，頭一次呢，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揪住小辮子的感覺，不知道剛剛她的表情是否還算冷靜。
“剛剛那個人也是你目標物件之一嗎？”上課時間周鹿扔過一張小紙條。言果抬頭看了看老師，確定他們傳紙條不會被發現以後低頭回了話又扔了回去。
“或許你可以考慮和楚因合作出版小說，你們想象力和經驗都很豐富的樣子，我想一定會很賣座。”周鹿皺了皺眉頭，他最近是不是表現得太和善了？言果的不屑之情都快從紙中溢位來了，這讓人實在不爽，所以他總想挑她毛病，比如她考試成績比他差時說她傻，體育課打球砸她腦袋罵她笨，她被孤立時諷刺她不合群，大多數時候他都能感覺到她當耳旁風，只有偶爾她會回他一句什麼類似，“所以你們聰明人的樂趣就在於蹂躪弱者？”“看來你過得比我好多了，那就繼續保持。”而她愈是這樣，周鹿就越是不痛快，為什麼呢，他那個時候沒想那麼多，只想著怎麼才能找到言果的痛處把他的不痛快變本加厲地找回來。
儘管平日上學時是這種很奇怪的關係，在每天午休放學和某些週末的時候他們好像又會變成另外一種關係，一種周鹿說不上來的，很奇異微妙的，令人安心的同伴關係。
“我明天要和人去找paper的真兇，你上次不是挺關心這件事的，要不要一起。”周鹿將紙條扔了回去。
言果收到紙條的時候呆住了，她側過頭，看不出周鹿的表情和平常有什麼變化，都是一臉和她很生疏的樣子。難道她被發現了？這麼快？
“言果，我知道你同桌很帥，但是上課的時候不要發呆，下課你可以看個夠，上來把這題做一下。”老師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再一次看了看紙條，然後帶著書上了講臺。
周鹿在言果看向他的時候心跳得很快，如果老師的聲音再晚那麼一秒，他估計他就要露餡了。向言果做出邀請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具有技術難度的事情，怕自己想太多，也怕她想太多，更怕別人想太多，他是很要面子的一個人的，但是如果被別人知道自己有言果這麼一個不入眼的朋友的話，他會很丟臉的。所以平日裡他們彼此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是今天他可能腦子抽了才做出了這麼一個平日裡決不可能做出的事情，邀請她參加paper的掃蕩行動就意味著和他的朋友圈正式介紹言果，就意味著，他向言果伸出了橄欖枝，希望她能成為他的朋友。很難以想象，畢竟上位者向下位者伸出橄欖枝，實在是很掉價的。
當然，言果想的跟周鹿就完全不是一碼事了，她寫完板書回來的時候再次掃了周鹿一眼，他現在的表情和平日裡沒什麼不同。如果他是發現了paper的事情是她乾的那他演技就太好了。言果更傾向於自己計算過的結果，他們大概還要過一些時候才能發現這些paper是一個人寫的，那個時候paper中的馬腳資訊她應該都可以完美解決了，他們是找不出犯人的。
“抱歉，我明天有約了。僱主先生，既然明天你有同伴有日程，我就不用上班了吧。”
周鹿收到紙條的時候說實話有點失望，但更多地是鬆了口氣。然後他收起了紙條。認真開始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