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安南伯夫人理清事實,馮月柔已經走到近前,朝著主審官艱難的福身行了一禮,語氣堅定的說道:“幾位大人,閔輝死的時候在現場的人除了我婆母的人和閔家的家丁之外,還有閔輝的舅母,王章氏也在現場。”
說著,馮月柔示意王章氏說話。
原本神情呆滯的王章氏頓時一個激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神情驚恐的說道:“是華從林,是閔輝的親爹,是他殺了閔輝!”
“噗!一刀子就扎進了閔輝的胸口!”
王章氏一邊說,還一邊比劃出捅刀子的動作。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他和我們說好了,要逼著閔喬氏那個賤人寫認罪書!也說好了,安南伯府會幫著閔輝當宣平侯的!可為什麼他要殺了閔輝?為什麼啊?這跟說好的不一樣!不一樣……”
王章氏碎碎唸叨著,神志明顯已經不太正常了。
可她說的話,還是一字不落的聽在了所有人的耳朵裡。
就在這時,王勉突然紅著眼眶,指著安南伯夫人說道:“是她害死了閔輝!”
“從閔輝娶了馮家女開始,她就開始謀劃著利用閔輝和閔喬氏的矛盾,謀害閔喬氏!”
“那個華從林,是安南伯府找來的!”
“華從林所說的故事,都是哄騙閔輝那個傻子的!”
“可他卻信以為真!”
“閔輝啊閔輝,你就是個大傻子!以前聽你舅母的,和閔喬氏作對!”
“後來又聽信安南伯夫人的挑撥之言……最後丟了命!”
王勉神情激動,淚如雨下,看向安南伯夫人的眼神中充滿了控訴。
王氏夫妻二人的突然反口,驚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如此一來,事情真相已經呼之欲出。
安南伯夫人也被王勉突然反口氣得不輕,當即滿臉憤怒的指著王勉兩口子破口大罵:“你們含血噴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華從林!華從林是誰?人在哪兒?我連見都沒見過,你們就想空口白牙的汙衊我?做夢!”
“公道自在人心。事實真相如何,相信大家心裡都有數。安南伯夫人若是真的沒做過,又何必如此激動?”閔喬氏似笑非笑的看著安南伯夫人。
安南伯夫人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才指著跪在地上的六個兒女說道:“他們六兄妹一夜之間齊齊斷手,這我總沒冤枉你吧?”
閔喬氏嗤笑一聲,心說我下手還是太輕了。當然明面上她是不會這麼說的。
只是,還沒等她開口,馮月柔就已經搶先說道:“他們的手是我花錢找人砍的!”
安南伯夫人不敢置信的看向馮月柔,“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幫著閔喬氏!這種事根本就不是你能做得出來的。”
馮月柔讓人攙扶著自己走到安南伯夫人跟前,掀起衣袖,露出手臂上尚未徹底消失的細密針孔,“被關在西城的那些日子裡,他們每天都會拿針扎遍我的全身。”
“這怎麼可能?”安南伯夫人下意識的搖頭否認。
馮月柔又在安南伯夫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扯開領口,露出依舊青青紫紫的頸間勒痕,“他們多次下令勒死我,然後每次又都在最後一刻叫人停手。”
“你以為你們是心善嗎?不!他們只是想反覆的折磨我,讓我一次又一次的體驗死亡的滋味。”
安南伯夫人瞳孔驟然緊縮,震驚、錯愕、心疼、悔恨、憤怒……無數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怔愣當場,一時沒了反應。
馮月柔痛苦的握緊了拳頭,聲音暗啞的說道:“你以為,這就是他們折磨我的全部嗎?不!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你可知道,他們還對我做了什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