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李歸塵推開了和壽山齋處在同一條街道的奶茶店。
見到來人,已經脫下制服的美女警花衝著李歸塵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喝點什麼?”
“隨便吧。”
坐到關妙慈的對面,李歸塵有些疑惑的問道:“關警官怎麼有時間找我出來喝奶茶?”
見對方似乎沒有和自己客套的意思,關妙慈直接開門見山道:“一共三件事,第一件事,謝謝你昨天救了我。”
見李歸塵要說什麼,關妙慈急忙打斷他,“我知道,你肯定做了什麼,不過你放心,我也只是謝謝你而已,不會想著怎麼報答你,所以你也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
在警界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人見的多了,關妙慈倒是練出了一副火眼金睛,看人出奇的準。
一群人站在一起,她一眼掃過去,就知道哪個有前科,哪個有案底,哪個是正人君子,哪個假裝正人君子。
像李歸塵這樣的,她只看一眼就知道,雖然平日裡大大咧咧,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其實那不過是工作需要而已。
畢竟年紀輕輕就要撐起一整座道觀,為人處世、察言觀色的能力自然不能差了。
但他骨子裡其實社恐的很。
“第二件事,這是之前那起車禍事件的筆錄。”
也不等李歸塵說啥,關妙慈直接從一旁的包裡掏出一個檔案袋,塞給李歸塵。
李歸塵接過檔案袋,有些疑惑的問道:“你不是刑警嗎?怎麼還管交通肇事啊?”
“你該不會覺得,那真的只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吧?”
“呃...”李歸塵咧了咧嘴。
確實,那起車禍發生的實在太詭異了,不過要說那司機是故意要撞自己,李歸塵也有點不信。
他與那司機無冤無仇,就算司機報復社會,也不至於這麼倒黴,就非得拿他報復社會吧。
而且,若不是那司機最後冒死猛打方向盤,他可能還真未必能坐在這裡。
李歸塵將檔案袋中的筆錄取了出來,慢慢翻閱著,一旁的關妙慈輕聲說道:“那司機一口咬定,他曾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突然出現在車子前方...就像是憑空出現那樣...他為了躲避那個女人,猛打方向盤,結果導致車子失靈,這才差點撞到你。”
“憑空出現?”李歸塵抬起頭,看向關妙慈。
“嗯...不過事後我們查閱了那條街的監控錄影,並沒有發現什麼穿白衣服的女人,原本還以為是那司機喝了酒或者是吸食了毒品,為此,還給他做了尿檢,結果各項指標都很正常。”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李歸塵問道。
“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應該沒有什麼大事了,不過我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敢再開車了。”
想了想,關妙慈又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很有意思,醫生說他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內臟就已經被外力止過血了,所以才保住了一條命,要知道,在沒有裝置的情況下,即使是專業的醫生也很難做到。”
關妙慈說話時雙眼一直盯著李歸塵,似乎是在等對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然而李歸塵根本就沒有要解釋的打算。
他問道:“我能去醫院看看那個司機嗎?”
“當然。”關妙慈答應的很痛快。
對於那個白衣女子,李歸塵覺得,她很有可能就是化為實體的夷。
他之前的猜測終究還是被證實了,這個世界上很多看似意外的事情,其實都是夷搞出來的。
只是有一點,李歸塵沒搞明白,對於夷來說,白色代表的都是無害的情緒,一般不會故意害人才對。
難道那團化為白衣女子的夷出現只是一個意外?
他必須要去醫院確認一下,若真是一個意外那還好說,要不是的話...那就說明道經中對夷的記載很有可能是錯的。
車子飛快的行駛在街道上,李歸塵坐在副駕駛上,腦袋靠著車窗,似乎在思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