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雖大,可也禁不住司馬道子想見他呀,這裡終究還是人家的地盤,他孫泰也還沒有那個膽量直接和司馬道子說明情況。
搬走更是不可能的!
可以預見,只要司馬道子還沒當上皇帝,他孫泰就只能窩在這王府裡,與他拴在同一條繩子上。
孫泰漸漸感覺,當初和司馬道子過早的繫結在一起,並不是特別明智的選擇。
現在他是想撤也撤不了,已經被司馬道子狠狠咬住了。
“殿下,還沒有。”
雖然很想隱瞞,但是這件事的重要性,孫泰也不是不知曉,他是不得已才只能說實話。
果然,此言一出,司馬道子的臉色就更加沉重了。
“天師,京口那邊的情況到底如何?”
“劉牢之他是真的要與我們聯合嗎?”
“他莫不是在待價而沽?”
情況已經顯著到連司馬道子這個糊塗蛋都已經看出不對勁了,孫泰也實在是頭疼的很。
“殿下放心,劉將軍與我們合作,對他自己也是有極大的好處的,他支援我們,並不只是為了忠於天師道,忠於殿下,也是為了自己掌控北府兵。”
“這樣巨大的利益面前,劉牢之他不會退縮的!”
“是嗎?”
“會嗎?”
司馬道子連續兩個問句,將他心中的疑惑展露無遺。對孫泰的各種承諾,司馬道子已經不是很相信了。
想要獲得他的信任,那就拿出真憑實據來,做點實事。
見司馬道子懷疑,孫泰立刻調轉船頭,祭出了更大的籌碼:“大王,這一點,貧道敢保證。”
“大王也知道,那謝安已經把自己的孫女婿王稚遠派到京口去了,他的目的,可謂是昭然若揭。”
“正是為了取代劉牢之而去的,劉牢之在北府盤踞多年,除了謝玄,在北府,他基本上是誰也不服氣。”
“王稚遠這個時候到北府去,除了會引發劉牢之的怒火以外,基本起不到其他的作用。”
“難道他劉牢之看不出,這位謝安在為將來做打算嗎?”
“為了自己著想,他劉牢之也不會坐以待斃,為了保住地位,他也只能選擇與我們合作。”
“只有我們成功了,並且扳倒了謝安在北府的勢力,劉牢之才能坐穩主將的位置。”
“如果王恭的奸計得逞的話,以他世家均衡的思路來看,他是絕對不可能改變朝堂上的基本體系的,這樣的話,北府也依然會交給謝家的人來掌控,藉以換取謝家在帝位人選上的妥協。”
“這樣的話,謝家派誰去北府,王恭都會點頭答應,絕對不會反對,劉牢之的地位就危險了。”
“可是,我還是想不明白,就算繼續由謝家掌控北府,對於劉牢之來說,為什麼就是不可忍耐的了?”
“以前謝玄做主將的時候,也是重用劉牢之的,即便是謝玄不能繼續掌兵了,謝家也不會把劉牢之拋棄吧。”
對於一支驍勇善戰的軍隊來說,主將絕對是不宜經常更換的,這會影響將士們計程車氣。
同樣一支軍隊,放在有的將軍手裡,那就是一支虎狼之師,放在有的將軍手裡,就和蟹兵蟹將開大會一樣。
此所謂,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的道理。
司馬道子考慮的也沒錯,作為北府裡的一箇中等級的將領,其實劉牢之的去或留,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而對於謝家來說,以前他們就重用劉牢之,也並沒有因為他是白身起家的將領就對他另眼相看。
那麼,即便是北府換了新的掌門人,劉牢之也一樣可以繼續在北府擔任將領,一切都不會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