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何無忌要擺宴,王謐必定會出席,說不定還會停留很長時間,我可聽說,這個綠珠,當初是王謐想要收下的,都是因為娘子到何府鬧了一場,才作罷的。”
“既然自己收不下,只能讓給兄弟,這倒也合理。”殷仲堪沉吟片刻,感覺這個計策是可行的了。
“既是如此,等到酒宴那天,我就去拜訪謝安。”
“而你,阿乞,不妨就去酒宴上轉一轉,有好酒品,好菜吃,為什麼不去湊個熱鬧?”
“你說讓我去?”郗恢指了指自己,腦袋搖的好像撥浪鼓。
“我可不行!”
“怎麼不行?”
“你這樣的朝廷大員親自去道賀,他們還能把你轟出來嗎?”
“那倒不會,可是,我本來就和他們不是一路人,貿然到訪,也太奇怪了吧,那不是生生的引人注意嗎?”
殷仲堪不是懼怕人身安全會出什麼問題,他只是比較要臉。
王謐和何無忌等人,都是京口起家的北府將領,年紀也相當,這個時候聚在一起,都是很正常的。
別說是殷仲堪和他們尿不到一個壺裡,就是那些天天堵在王府門前,等著去拜會王謐的狗腿,遇到這樣的情況,也不可能去湊熱鬧。
殷仲堪很為難,王恭卻覺得理所當然。
“你怎麼能和他們比,你是我們一夥的,王謐他們也關注你,只要你一到,我保證,立刻就能拉住他們的視線。”
“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你想想看,只有他們只顧著盯著你,他們才不會轉移目標來盯著我們兩個的行動,這不是很好嗎?”
“你最多不過是傷害一點臉面,那又算的了什麼,你只要想著,只要我們辦成了這些事,就能扳倒王稚遠,就能讓他倒大黴,就什麼苦都能受得了。”
王恭誇誇其談,說的那麼簡單,好像接下來要去何府丟人現眼的人是他似的。
“可是我還是覺得……”
“沒有可是,就你最合適,你不去,還能讓誰去?”
“我嗎?”郗恢這個時候扯著大嗓門上來湊熱鬧,殷仲堪絕望的看了看他:“那還是我去吧。”
殷仲堪去了,何止是丟人現眼,還辦不成事,那不是更浪費了?
只能老殷忍辱負重了!
幾天過後,王侍郎特地把家裡和將作坊那邊的事情全都做完,騰出了一天時間。
何無忌的酒宴,當然沒有推脫的道理,況且,自從回到了建康,他就不停的忙,也好長時間沒能熱鬧一下了。
這次正是機會。
早間一起床,謝明慧就纏了上來,鶯鶯軟語的,纏磨著王謐,要帶她一起去。
這要是在現代,當然是很容易辦到的,也根本就不需要謝明慧這樣死纏活纏的。
夫妻共同出席好朋友的婚禮,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更何況,之前大家也都是認識的。
但那是現代,古代嘛,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一則是婚禮嚴格說來也不能叫做是婚禮,畢竟不是一夫一妻制嘛,只是納妾,並沒有三媒六聘那一套流程,只是擺個酒,讓大家都知道這件事,圖個熱鬧。
二則是雖然晉末民風彪悍,社會生活比較混亂,但是對已婚女子的管控還是比較多的。
如果謝明慧今天是個未婚的少女,在這建康城裡隨便行走,吃吃酒席,倒是很常見的。
可她現在身份不同了,是妻子了,這個束縛反而比之前更多。
要是不拼命的央求王謐,估計也是哪裡都不能去的。
“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