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到目前為止還從來沒有上過戰場,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場的洗禮,但這並不妨礙他不懼生死。
一種天生的搞事心理,不搞事就不舒服,這種勇氣是與生俱來的。
所謂打仗,那也是需要天賦的。
很多人連地圖都看不明白,但這也並不妨礙他屢戰屢勝。
桓玄就是這樣的人。
於是,在即將北伐的這個關鍵時刻,桓玄這樣的人還是很有用處的。等到北伐之後,如果他真的有異動,那就再來算總賬也不遲。
居然王謐已經有準備了,那桓伊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這也符合他一開始對王謐的定位。
這個人,一向是個事事都心中有數的,雖然很多時候,他並不會表現出來。
甚至,很多時候,他還故意會表現的一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大大咧咧的模樣。
也許,只是為了試探對方的真假。
真是個心思深沉的人!
深不可測!
不過,桓伊卻無所謂。
他根本不想去探究王謐的深淺,只要一心跟著他做事也就罷了,省時省力。
建康宮一角柴房中。
夜越來越深了,不管是動物還是人類全都停下了活動,進入休息狀態。
誰也不會發出聲音,萬籟俱寂。
然而,今晚則不同。
某種不和諧的哎呦哎呦聲,斷斷續續,若有似無。
劉有德慘啊!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做錯了,就稀裡糊塗的捱了板子,那得公公下手也真叫刁鑽。
從表面上看,似乎打得也不重,只有被害人劉有德才知曉,其實全都是內傷。
疼啊!
疼得不能活!
劉有德一向是個閒散的人,平日裡,在光祿寺,他也不過是應個聲,點個卯,從來也不會操心寺裡的事務做的好不好。
就這樣算了。
混一混,拿著俸祿,美滋滋的過小日子。
到了光祿寺的人,一般也沒什麼想法了,基本上和當初的將作大臣普超都差不多。
年過半百,來到這種邊緣部門,就算是當了長官又能如何?
沒有什麼奔頭啦。
事業基本到頭了。
也混不到中樞朝廷,也沒有人重用他們,說是就此消沉也達不到那種程度,但是,喪失了拼搏的精神也是真的。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嘛。
後半生就這樣混日子過了,這就是劉有德這些年來的最大的願望,哪成想,幸福的日子總是很短暫,他竟然遇到了這樣糟心的事。
被捲入了宮廷亂戰當中,簡直是莫名其妙!
為什麼幾次出事,都是在吃食的上面?
上一次,司馬曜暴斃,傳說就是在吃的東西上出了問題,幸虧那個時候馬上就找到了罪魁,才沒有牽扯到光祿寺。
而這一次,明明也不是光祿寺的一干人等乾的事,甚至,那一碗蓴菜羹也根本不是光祿寺的各位廚師做的。
這個罪過怎的又扔到了他劉有德的頭上?
他怎麼這樣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