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沒有介入進來,就被我們發現了。或者說,是根本就打入不進來。”
這是實話,殷仲堪也禁不住笑了起來。
除了他,還能有誰?
已知王珣已經迴歸了琅琊王氏,不會和他們一起了,而郗恢,那副火爆的脾氣,就是給他這樣的差事,他也不會幹。
看來,確實最合適的,也就只有他殷仲堪了。
“即便是隻有我堪當此任,你怎麼能就這這樣輕易的相信我?你就不擔心我暗中搞鬼?”
一般來講,都會有這種憂慮的。
畢竟,殷仲堪曾經是王恭那邊的鐵桿大將,位置非常的緊要。
殷仲堪很緊張,而王謐的表情卻極為自然。
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什麼奇聞都沒有聽到一樣。
“那又如何?”
“你要和我混,首先也要交出見面禮才行,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的就相信你嗎?”
“從個人方面來說,我對你殷將軍並無惡感,甚至,你救過我的兄弟,我還很感激你。”
“做朋友,沒問題。”
“況且,我也不打算為難你。”
“現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對你也沒有其他的要求,讓你背叛阿寧,這也是對阿寧不公。”
“阿寧現在也很可憐了,我不能再從他的身邊拉人過來,那也太過無情。”
“況且,對我來說,也很危險,萬一把他逼急了,可怎麼辦?”
殷仲堪默默的點了點頭:這第一個理由,大約就只是個藉口,而第二個,倒確實是個真實的顧慮。
王恭本來就心氣狹小,要是身邊的朋友一個接一個的離開,恐怕,就算是他還不想殺王稚遠,也想殺了。
“所以,如果殷將軍是誠心和我合作,那不妨就先維持現狀吧,如果是阿寧那邊先動手,我希望殷將軍可以不對我出手。”
“這樣就足夠了,只要殷將軍可以對陷害我的行動保持沉默,不出手,我就知足了。”
這也確實是個辦法,殷仲堪這樣想到。
而且,坦白講,如果這樣做,那麼對於雙方來講,就可以保持現在的狀態,甚至,王恭都不會對他有戒心,對於他殷仲堪來說,也是很有利的。
進可攻,退可守。
“那麼,如果是王侍郎你先動手呢?”
“會有這種可能嗎?”
不得不說,王謐賭這件事,還是很有信心的。
在兩者的能量對比之中,顯然是他佔據著絕對的優勢,有優勢的人,自然坐得住。
怎麼可能先跳起來?
殷仲堪卻不肯放過他,還在死死的盯著他,王謐無法,只好說出實話安慰他。
“我當然也不會對你動手,不過別人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這樣說,可以了嗎?”
“可以了。”
“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說著,殷仲堪就端起了酒盞,將那殘酒一飲而盡。
竟然顯現出了某種決絕之感。
他這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