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幼的娃娃,不是在地方上為非作歹,根本不幹正經事,反而讓境內混亂不堪,出現各種爭端。
就是在兄弟之間互相征伐,你打我,我打你,誰也不服誰,最後,反而讓別人撿了漁翁之利。
十幾個兒子撒出去,往往能算得上不錯的只有三五個,剩下的都是一些擺設。
還是拖後腿型的擺設。
而劉裕的困擾,同樣也是其他割據南方的政權的困境,自劉裕的宋之後,繼後的齊、梁兩代,仍然選擇了同樣的方法,守住地盤。
效果也是一般般,再到南陳,那就更不能提了,傳承都沒能搞起來,就被隋文帝領導的大軍給趟平了。
可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在這個時代,早就是可以獨當一面的了,甚至,八九歲就結婚的也大有人在。
一碗酒下肚,果然感覺從肚臍眼就逐漸升上來一股暖流,心裡也舒坦多了,整個人好像都舒展了。
謝襄的心情平靜了些,抬頭果然看到,王謐一直在盯著自己。
而王謐不等他說話,就問道:“怎麼樣?”
“家裡還好嗎?”
事到如今,相比朝廷上的事情,王謐當然更關心謝家和王家的事情。
當然了,謝襄是謝安身邊的人,找他詢問琅琊王氏的事情,恐怕也是什麼都問不出來的。
謝襄也很自覺,直接就把王謐的問話理解為詢問謝家的安好。
這才道:“家裡一切還好,只是王夫人哀傷過度,如今已經從王家搬回了謝家。”
“謝公已經和王薈將軍打過招呼了,將軍也同意了,只要侍郎回城,王夫人就會搬回去。”
“這是應當的,都不礙事。”王謐揮揮手,對這些古代的繁文縟節不感興趣。
而謝襄卻是眼前一震,以前他還覺得這王侍郎是個漂亮的草包,沒什麼真本事。
可如今一見,那種驕傲不滿的情緒卻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越來越多的敬仰。
這位王侍郎,當真豁達!
“謝公這幾日茶飯不思,總好像有許多心事,朝堂上面,王恭也沒閒著,聯合他的那幾個好友,已經把朝政都控制的嚴嚴實實。”
“謝公只得閉門不出,也不上朝了,如今,謝家的安危就全在王侍郎一個人肩上了!”
看來,王恭在這一時段確實是風頭無兩,自己也非常自負,他的那幾個狗頭軍師也和他打配合。
而像歷史上一樣,淝水之戰後,雖然在謝家人的帶領下,晉軍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勝利。
但是,這一場勝利卻並沒有給謝家人帶來多麼巨大的直接效益,相反,以淝水之戰為節點,奪得了最大兵權的謝安,反而最後讓出了所有的權力,回鄉養病去了。
而後來,謝家的勢力竟然就一落千丈,這也是因為謝玄正好在這個時間段裡故去了。
這樣看來,在王謐即將開始大規模北伐的這個當口,歷史又發生了某種重合。
向著同一個軌道前行了!
而歷史上的這段時間,隨著謝家的勢力消退,太原王氏的勢力便迅速填補上了這個權利的真空。
而歷史上的王恭,自然也沒有得意太長時間。
因為,歷史上,自從謝家無法掌控局面之後,朝廷裡的那些老人物,就開始一個兩個的跳出來。
而這些跳出來的人當中,給王恭帶來最大困擾的,正是荊州的譙郡桓氏。
畢竟在歷史上,這些紛爭正式拉開序幕的時間要比王謐呆的這個時空晚許多年。
以至於,耗到譙郡桓氏有史以來的第二位大聰明桓玄都長大了,可以領兵打仗了,朝廷又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