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謐越說越激動,酒也是喝了一盞又一盞,並不算特別明亮的月光之下,竟然也能看出在微微發紅。
喝多了!
這妥妥的是喝多了!
謝玄看出了這一點,卻並沒有阻攔王謐,只因為,他從王謐殷切的話語中,也聽出了一絲希望。
誰不想讓北府兵更好呢?
北府好了,謝家的勢力才能更穩固。
難得這王謐小子居然沒有專注他琅琊王氏的利益,還想著要扶持北府,謝玄看得出,這個小子是真心實意的在替北府著想。
他雖然看不清王謐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但卻忽然對他刮目相看。
“稚遠,你先彆著急,冷靜點。”
謝玄當然得讓王謐冷靜一點,某人現在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自從落座,手裡的酒盞就沒停過。
王謐在北府裡的日子也不算短了,日常吃喝的時候,謝玄很少見他端起酒罈子,更不要說是善飲了。
再加之,以往他在朝堂上行走的時候,也曾經因為不能喝,鬧了不少笑話。
別忘了,他伺候的主子司馬曜,那可是個喝酒不要命的男子,王謐天天陪著他講經說法,總也免不了要喝幾杯。
要是司馬道子在旁邊那就更可怕了,那可是個勸酒的高手,管你文的還是武的,為了能讓你陪他喝酒,司馬道子什麼招數都使得出來。
常常聽說,王謐是站著進殿的,躺著被小太監抬出來的。
可見她的酒量真的是很不濟。
然而,今天的王謐真的是喝了不少,謝玄感覺,要是再不攔著他,他恐怕連京口的大門都進不去了。
再者,由於王謐過於激動,說出來的話,越來越多,越來越快,也開始沒有條理。
他說的那些道理,謝玄都能明白,只是,需要給他一點時間,讓他好好梳理一下。
年紀大了,反應有點跟不上。
“謝將軍,屬下沒有著急,屬下只是想和將軍把這件事的利弊得失好好的研判一下。”
“再怎麼說,我們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確實不必著急。”
原來不是馬上就要施行,聽了這句話,謝玄也放下心來,他一直不肯吐口,也正是因為搞不清楚年輕人的真實心意。
瞧著他們一群人,躍躍欲試的圍攏過來,謝玄還以為,他們想讓這裡的京口籍士兵迅速集合,一個都不放出去哩。
“你們說的道理,老夫都明白,老夫從軍的時間也不短了,每逢大戰之後便解散士兵,這樣的做法,壞處極多,老夫怎麼會看不到。”
“只是,如今我朝國力日衰,強敵環繞,今天老夫不妨和你們說句實話,何主簿想必知曉一些,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北府計程車兵,只保留一半日常供養,都尤嫌不足,怎能再把新兵也都留在府裡?”
“士兵們回家務農,便是讓他們自謀生路,自己賺錢養活自己,可是一旦讓他們脫離農事,他們的衣食就全都要我們北府負責。”
“這筆錢,誰來出?”
王謐看向何邁,滿眼疑惑,他知道大晉窮,卻也沒想到,財力如此不濟。
這也太破爛了!
搞錢!
一定要搞錢!
打世家!
掠城池!
大搞特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