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槍當然沒問題,只是我認為,我們應該先把下一步的目標確定下來,再想其他。”
“不瞞各位,造槍不比造刀劍,打造一支合格的手槍,需要比較長的時間。”
“我們總要在一個地方站住腳跟,至少半個月的時間,才能談打造新槍的事。”
“竟然需要這麼長時間!”桓衝摸摸長鬚,言語之間,失望盡顯。
“若是桓將軍不嫌棄,可否先把最近江北的情況告知一二。”
“這樣也方便稚遠可以幫忙出謀劃策。”
“稚遠說的極是。”見桓衝不滿意,撅著個嘴,桓伊連忙出來打圓場,遂笑道:“說起我們這邊的情況,那真是一波三折,相當的傳奇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說的就是王謐這一行人了。
他們要是昨天趕過來,還就接不到長安城的最新情況了,而現在,時間是剛剛好好。
雖說桓伊的話,加上那一位信使的說辭,其中都包含很多自我猜測,算不得十乘十的真實。
但是,王謐還是被此時長安城的亂象驚呆了。
這是……
淝水之戰提前引爆了?
劇本不太對勁吶!
雖說,自從王謐參與了襄陽之戰後,整個歷史的走向就發生了很大的偏移,但是,直到抵達新野城之前,王謐還一直對苻堅出兵江左抱有很大的信心。
襄陽之戰雖然令氐秦的實力大損,但是也還沒有惡劣到傷筋動骨的程度,按照歷史上苻堅的那種剛愎自用的性格,受到此等羞辱,必定會雄獅一吼,向著江北撲過來。
為什麼王謐會不辭辛苦的帶著訓練的還不是特別充分的手槍隊,千里迢迢馳援新野,就是防著這件事呢!
誰知,到了新野才發現,晉的城池安然無恙,反而是在氐秦嚴密控制之下,發展還算不錯的長安城先亂了。
而且,這一亂,還不是普普通通的小亂,而是徹徹底底的大亂。
堡壘從來都是從內部率先攻破的,氐秦的崩潰也再一次證明了這一點。
“稚遠,現在看來,你當初把慕容垂從襄陽放走,確實是明智之舉。”
“放走一個慕容垂,竟然就引發了氐秦內亂,這樣一來,苻堅是肯定沒有餘力再向晉軍挑釁了。”
桓伊興奮至極,他忽然想到,當初正是王謐執意要放慕容垂一條生路的,實際上,當時在荊州兵以及北府兵內部,也有很多反對的聲音。
這些年,晉軍飽受各種異族的踐踏,輕視,實在是太甚了。
難得獲得全勝,當然想要把這些異族將領全都斬殺!
這不是晉軍殘忍,以目前南北對峙的情勢來看,實際上,兩邊的朝廷對互相的降將都還是很不錯的。
往往予以重用,不會開殺戒。
但是,慕容垂這樣的驍勇名將就沒有這樣的好待遇了,雖然晉朝有心留他,可也很清楚,晉朝孱弱的小朝廷,容不下這尊大佛。
主要是,這裡的將軍,戰鬥力都很一般,謀略更是談不上,嚴格來說,一開始慕容垂的選擇就沒錯。
燕國國破之後,唯一夠格收留他的,也就只有氐秦。
秦主苻堅,論戰功不在他之下,論戰略也是大開大合,足夠和慕容垂抗衡的。
可惜,就是這樣的氐秦都不能讓慕容垂消磨意志,他是一定要復國的,苻堅都不行,難道還指望著從沒上過戰場的司馬曜能夠收服慕容垂?
莫不是在做夢?
既然不能用之,當然就要除之。
然而,殺掉慕容垂,卻又是讓苻堅得利,苻堅雖然口口聲聲說欣賞慕容垂,要跟他做生生世世的兄弟,而實際上,如果慕容垂真的戰死了,他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畢竟,非我族類嘛。
現在看來,王謐的選擇沒有錯,放走慕容垂比其他的做法起到的作用都要大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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