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再說,那裴姣兒也不可能當皇后,不過是陛下的玩物而已。”
王貞英之所以那麼有信心,並不是她對司馬曜有信心,而是基於基本常識。
司馬曜這個皇帝也一樣要受到前朝的鉗制,因為只能算是半個實權皇帝,所以,在後宮女人的選擇上,司馬曜並不能全都說了算。
不要看他輕輕鬆鬆就把一個官員的小妾搞進了宮,大臣們明明都看到了,卻還裝聾作啞,沒有提出任何的意見。
那不是因為群臣害怕司馬曜,或是給他面子,完全是因為就算裴姣兒進了宮,她也得不到正經的名分。
別說是貴人、夫人那一類低等級的稱號了,因為是官員的小妾出身,裴姣兒就算是生了娃,將來在史書中,估計也就只能留下一筆,某某皇子出自後宮裴氏云云。
沒名沒姓,更不要說會威脅王貞英的地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司馬曜也不是那麼沒有頭腦的人,男人嘛,雖然便宜要佔著,可是,真的讓他提出來給裴姣兒一個位份,他卻並不會開這個口。
只要一開口,他就會領略到朝臣們潮水般湧來的唾沫星子,保準能把他淹死。
況且,人家裴氏也沒有這個心,她想要達到的目的,只是控制司馬曜而已。
什麼名分不名分的,根本就不重要,她也不在意。
“不過,張貴人那邊情況如何?”王貞英轉過身,接過了木桃遞上來的淡茶。
說到底,她最關心的還是小張的情況。
自從看開了之後,王貞英便發現,她對小張也不再那麼仇恨了,甚至開始同情她的遭遇。
相比經受過良好教育,修養極佳的王貞英,小人得志,大字都不識幾個的張貴人,根本就沒有控制自己情緒的辦法。
她也不懂得做人需要收斂,忍字當頭,那些心中憤恨的事情,很多時候就算爭到底,也照樣是一個結果也不會有。
只能默默的將那種負面情緒藏在心中,自我消化。
“裴姣兒這麼風騷,她可夠受的了!”
“娘娘真是好心腸,怎的還為那個女人說話!”木桃本來想說那個賤人,話到嘴邊,卻又咽回去了。
王貞英嘆了口氣,笑她年輕不懂事:“我這不是好心腸,這是等著看好戲。”
“快說說,張貴人那裡情況如何?”
“以她的性子,絕對不可能在寢宮裡老老實實呆上三天還不鬧騰。”
木桃點點頭:“娘娘說得對,這兩天奴婢一直在宮外打探訊息,聽說,從昨天開始,張貴人就一直在和那些看守的小太監吵鬧,想要出宮去見陛下。”
“可是,那些小太監一點通融都沒有給她,堅決不肯放她出去。”
“聽說她連錢都用上了,還是不管用。”
“平日裡不積德,現在當然沒有人同情。”
“正常。”
張貴人一向口無遮攔,還從來不知道要給人留臉面,得勢的時候,罵太監閹人從來不避諱,就連王貞英都聽到過好幾次。
誰不知曉,太監雖然在宮裡是供人差遣的下人,但卻也是最不能得罪的。
就連正宮娘娘,出身豪族的王貞英都不會給太監臉色看,誰知道哪一天就會犯在他們手裡。
“還有,今天下午,琅琊王到張貴人那裡去了!”
“你說什麼?!”
王貞英震驚的站起,責怪木桃說話不知道分輕重,這麼重要的訊息,怎能放在後頭。
真是沒有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