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關注謝家掌門人人選的幾人不同,王謐關注的,卻是另外一點。還記得在京口暫停的時候,謝玄還曾經將謝安的書信親自交給他看,企圖挑撥他和王恭的關係。
那個時候,距離眾將士返回建康已經沒有幾天了,朝廷都已經開始商議對王謐的封賞,便絕對不會把謝玄拋在一邊。
可見,當時的謝玄早就已經知道謝安正在為自己謀求軍政大權,但是,在與王謐交談的時候,謝玄卻一個字都沒有漏!
還一個勁的在數落王恭的種種不是。
果然吶,能在大晉朝廷站穩腳跟的人,沒有一個是善茬。
司馬曜很為難,老子的酒興還沒有散盡呢,謝安石就給他找事!
司馬曜很氣憤,卻沒想到,他裝了這麼長時間的傻瓜,謝安石居然還不肯放過他!
“謝公,北府兵現在已經是謝幼度在掌控,可以說,大晉境內的半壁江山都掌握在謝幼度的手中,他還想怎麼樣?”
“如今,秦兵還未有動作,軍情也沒有十萬火急,謝公有何理由,來為謝幼度請這樣的官職?”
上陣親兄弟,司馬曜不方便說出口的話,還有司馬道子幫他出頭,這也就是為什麼司馬曜明明知道他這個弟弟有很多缺點,卻還是要重用他。
這個朝堂上,可以拍著胸脯保證與司馬曜是一條心的,只有司馬道子!
是啊,說說吧。
眾臣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謝安的身上,要是換做別人,早就會覺得被架在炭火上烤,但是謝安呢,從年幼開始,他就一直承受著這樣關注的目光,他早就習慣了,根本就不會有任何觸動。
“陛下,封賞王稚遠的時候,老夫沒有反對,按照道理來說,他初登戰場,還是在違背朝廷旨意的情況下,私自做主留在戰場上的。”
“當然了,年輕人有魄力,想要為國盡忠,這老夫都理解,也讚賞她的行為,況且,他還立下了赫赫戰功,但是,按照以往的做法,對王稚遠也只應該是功過相抵,不賞不罰而已。”
“但是,王稚遠都已經得到了全部封賞,那麼我謝家的幼度,總不能是顆粒無收吧!”
我去!
老謝這廝!
端的是陰險至極!
居然敢攀扯老子!
“謝安他怎能這樣說話!”
到底還是一家人,關鍵時刻,那胳膊肘不能往外拐,謝安話音剛落,急性子的王默就怒了。
他可是個說得出,就做得出的人,一躍而起,說著就要與謝安理論,身邊的王薈連忙拉住他。
“此事與我王家無關,你不要中計,給別人當槍使!”
身為官場老油條,謝安的把戲,王薈一眼就看穿了,攀扯王謐,他當然也不爽,但是,此時的矛盾,卻在謝安與司馬曜之間,謝安這個時候把王謐拖出來,不過是亂攀扯,為了給他謝家找藉口而已。
謝安直視著司馬曜,想從忙著喝酒的某人那裡逼出一個結果,然而,司馬曜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典型了,他就這樣任憑謝安逼視,卻還能鎮定自若,繼續啜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