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之,我們要想個辦法,把兄弟們帶下城樓去!”
劉裕抬手便是一刀,一個氐秦士兵的胳膊瞬間就掉了下去,哇哇哇,那小兵大叫著狂奔出去,徹底將戰陣攪亂。
趁著這個亂勁,劉裕趕緊和好兄弟通了個氣,檀憑之點點頭:“你說得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一個小兵竟然想從下方偷襲,抱住老檀的腰,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人?
老檀豈能讓他得逞,那秦兵死死的抓住憑之的腰,這一夥秦兵的作戰能力終於有所上升了,還知道要打配合。
一人抓住檀憑之的老腰,企圖限制他的動作,緊接著,上方的長刀長戟便揮了上來。
就在那小兵跑過來抱腰的那個瞬間,檀憑之視線上方,一柄長刀就橫著掃了過來。
周圍到處都是人,老檀只能看到長刀,根本就分辨不清那持刀的人是哪位。
嗖的一下,長刀掃過,檀憑之略一閃身,那刀刃就貼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
蹭蹭!
好險!
老檀雖然沒有受傷,然而,那凌厲的刀鋒卻仍然沒給他好果子吃,為了登城方便,檀憑之把頭盔早就扔到了城樓底下,如今,他的頭上只裹著黑布巾,猛地被這樣掃了一下,整個髮髻鬆散了不說,那被黑布巾裹得很嚴實的一部分頭髮,居然被刀鋒帶走了!
“孃的!”
“老子的頭髮被這幫龜孫削下去了!”
檀憑之大喝一聲,氣得鼻孔冒青煙,怎麼辦?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老檀可是最孝順的了,寶貝髮髻散了架,老檀豈能饒他。
舉起鋼刀,就是一通砍瓜切菜,管他眼前的是誰,傷了他的又是誰,反正都是敵人,都送去死是最好的!
“憑之,注意挪動腳步,我們從梯子上再下去!”
什麼什麼?
原路再下去?
寄奴莫不是瘋了?這怎麼可能?
檀憑之把劉裕當成天神一樣,事事聽從,可現在也不能再繼續從命了。
登上城樓,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現在居然還想原路返回去,不要說這根本就沒有可能,就算有,晉軍也應該儘早攻入城中才是,怎能原路返回?
如此這般操作,剛才死傷的兄弟不是白白犧牲了?
“寄奴,兩邊都堵滿了秦兵,我們怎麼可能衝的出去?”
就在剛才,他們頭上的箭雨都已經減少了許多,很顯然,王謐指揮的弓箭手,也顧忌著劉裕他們在攻城,怕傷到他們。
四周都是氐秦士兵,洶湧澎湃,雖然北府兵也在漸漸的向上補充力量,但人員上究竟還是比不上秦兵。
如今的襄陽城樓上,整個戰陣是呈現晉、秦、晉的態勢,角樓兩側,北府兵不斷的從木梯處增援上來,城樓的外部已經被他們包圍。
而從城樓內側補充上來的秦兵,卻因為城樓最中間早就已經被劉裕他們佔領,遲遲攻不進去。
於是這一夥從城內補充上來的秦兵,便好像是肉餡似的,被包夾在兩股北府兵中間。
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只得拼命廝殺,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在廝殺。
正是這樣的戰陣佈局,讓劉裕他們也陷入了某種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