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邊,劉裕帶著上千兵馬,疾馳在通往襄陽的寬闊大道上。
為了在一定程度上掩飾行跡,劉裕帶領的北府兵,仍然穿戴著得勝堡堡民的鎧甲。
相比而言,堡民的鎧甲做工並沒有那麼細緻,看起來也比較老舊,破損極多。
好在這次突襲,他們並沒打算近身作戰,只想突襲,打鬥既少,對鎧甲的要求也就沒有那麼高。
“大家,下馬!”在長途奔襲之後,劉裕一聲令下,麾下計程車兵悉數下馬,動作整齊劃一,顯示了這位年輕的將軍,在軍中與日俱增的威信。
“憑之,我們兩個計程車兵就跟著我們去突襲,把馬交給得勝堡的兄弟們。”
“是!”
檀憑之應的痛快,立刻張羅讓麾下計程車兵們逐一將戰馬交給堡民。
世界上就是有這樣一種人,他天生就具備領袖的氣場,能夠號令眾人,並且可以很輕易就取得人們的信任。
真的很神奇,剛好,劉裕就是這樣的人。
他和檀憑之幾乎是同時起家,兩人一同投奔北府,同時獲得了隊主的職位。
但是檀憑之卻從來不以自己為尊,一心一意的擁戴劉裕,事事以他為重,聽憑他的調遣。
兩人相處中,劉裕從來都沒有向檀憑之表示過要領導他的意思,也根本沒有區分高低貴賤的想法。
但是檀憑之還是這樣一如既往的追隨他,這便是領袖獨具的氣質。
“你們待會不必走的太快,壓住馬匹,待到看到火光,再奔襲過來支援我們!”劉裕對得勝堡的隊主叮囑道。
分兵突進,這是劉裕自己的計策,此前並沒有和王謐商量過,身為前線的主將,這些具體的進攻策略,劉裕有完全的決策權。
“劉將軍,這件事包在兄弟們身上,你們一定要小心,氐秦狡詐,莫中了他們的圈套。”
“你們也是,你們騎著馬,容易被襄陽城裡的哨兵發現,一定要看到燒船的火光再向前突進。”
古代也沒有訊號彈,想遠端傳遞訊息也只能依靠火。在路上的時候,劉裕曾經考慮過,或許可以讓檀憑之發揮他無窮的臂力,射一隻燃燒的勁弩,用來傳遞訊息。
然而,即便是檀憑之的秘密武器連機弩,最遠的射程也不過是三百步,絕對無法向後繼軍隊傳遞訊息。
於是,只能依靠沖天的火光了!
一切都安排就緒,事不宜遲,劉裕再度催動馬匹,正欲出發,沈警卻坐不住了。
“劉將軍,你們兩人去襄陽燒船,那我呢?”
“我該跟著誰?”
沈警前前後後的看,心下焦急,他感覺,不管是哪一路人馬,都不想帶著他。
真是豈有此理!
他們突襲襄陽的情報,還是他傳過來的,結果,他們居然還想把他老漢甩開。
他沈警,豈能讓他們如願!
“沈參軍你……”
劉裕和老檀互看了一眼,剛才還真的沒注意到老沈。
“按理說,沈參軍是要跟著我們去襄陽的。”劉裕遲疑道。沈警點點頭,總算他還是個明白人。
老沈激動了,正要縱馬跟上,劉裕卻又道:“不過,沈參軍待會我們要步行突襲,行進相當快,非常辛苦,我實在是擔心,沈參軍要受苦。”
所謂的婉拒,就是如此。
技術一點也不高階,就連並沒有讀過很多書的劉裕都能使用自如,讓沈警憋氣的很。
“劉將軍,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不就是急行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