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悅之眼力極佳,遠遠看到司馬曜的車架,連忙大喊著報信,院內的司馬道子正在琢磨。
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到了。
“終於來了!”
司馬道子連忙跑出來迎接。
包括謝石、王恭等人在內,朝廷重臣也早早的圍攏在司馬道子的身邊。
雖然都是塑膠友情,但大家都是體面人,這個開場的場面活,還是會做到位的。
輦輿晃晃悠悠,所有賓客都很著急,唯獨輦輿上的人,絲毫不急。
也不能說是每個人都不著急,至少,眉頭緊皺的張貴人,一定心情不佳。
這一路過來,雖然王皇后沒說一個字,但是張貴人還是感受到了壓迫。
她不是個容易屈服的人,從前,她雖然經常挑釁皇后,但因為皇后要麼就是被她氣得七竅生煙,要麼就是根本不接招。
毫無挑戰性,漸漸的,張貴人也就不把王貞英放在眼裡了,不過是個弱雞嘛!
完全沒有威脅。
然而,今天,就在二十五歲生日到來的這一天,事情好像完全變了樣。
“你這滿頭金燦燦的簪釵,從哪裡來的?”眼看著要到達王府,司馬曜終於和王貞英說了句話。
絕對不可能是他送出去的,不只是因為他厭惡某女,根本沒有這份心。更關鍵的還在於,司馬曜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財力。
大晉朝廷窮啊!
能供養他自己一個人,都已經是勉勉強強,沒看到最寵愛的張貴人,也還沒有混到這樣體面的行頭嘛!
“這個啊,早些年進宮的時候就有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戴,放在盒子裡積灰很長時間了。”
“想到今天可以給貴人過生辰,機會難得,也就戴出來了。”
“進宮的時候?”
“那不是有三四年了嗎?”司馬曜很詫異,作為太原王氏嫡女,王貞英入宮時候的排場,那是沒的說。
只是嫁妝就裝了十幾車,也正是看到了這恢弘的排場,司馬曜頓時就對這個女人失去了興趣。
不過是被世家安排進來,硬要他娶的女人,硬邦邦的,沒意思極了。
正是因為毫不關心,多年來,司馬曜對於王貞英到底有什麼嫁妝,一無所知。
王貞英點點頭:“差不多有這麼長時間了吧。”
也正是因為互不熟悉,王貞英才很容易的就哄弄了過去,張貴人支稜起來,嗤道:“皇后娘娘,你這就是騙人了,看看這金簪的成色,一看就是新打造的。”
“根本就不是存放了好幾年的!”
張貴人挑釁的看著王貞英,下巴翹到天上去。
怎麼樣?
被我看出來了吧!
王貞英根本不在意她的刁難,雕蟲小技而已,有什麼可怕的。
“貴人這是抬舉我,貴人深得聖寵,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首飾這樣女子的愛物就更不用說,肯定是專門為貴人打造的。”
“貴人不必安慰我,我這套頭飾,真的是舊的。”
“你說什麼傻話呢!”聽了王貞英的話,司馬曜登時就怒了。
“我窮的叮噹響,哪有錢給她打造這樣名貴的首飾!”
這不是拿我找樂子嗎!
想到自己困難的財政狀況,王貞英頭上的金簪就越發的晃眼。剛剛才萌生了一點的歉意,頓時就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