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晏的性子和他的彪悍夫人不同,嬌的能滴出水,雖然偶爾也耍些小性子,瞧著也可愛。範成令人去打聽禾晏的訊息,便曉得禾晏從他範府離開後,大病一場,再然後醒來便不常一人出門了,和他弟弟偶爾去醉玉樓對面賣大耐糕。
沒想到今日在這裡撞見。
禾晏似乎和從前不一樣了。
她看著自己的神情沒有從前那種討好與婉媚,坦蕩的教人詫異。仍是一樣的眉眼,卻又多了幾分勃勃生機,似乎還有一點從前沒有的英氣。也就是這點英氣,令她漂亮的容顏變得格外不同,甚至於唇角那抹禮貌的笑意,也教人有些移不開眼。
倒有幾分脫胎換骨的意思。
“你果然還在生我的氣。”範成黯然道。
他篤定禾晏還對他有意,從前那般喜歡自己,如何一朝之間放下?只要向從前一樣賠禮道歉,送她些禮物,她會原諒自己的。這樣的女人麼,說幾句甜言蜜語,指天發誓,就對自己死心塌地了。
禾晏不知道範成心裡在想什麼,她已經說得夠明白了,範成怎麼好似聽不懂?她便回頭問那老裁縫:“已經量好尺寸了麼?”
老裁縫點頭稱是。
“這是定金,”禾晏將銀子放到案頭,“什麼時候能做好?”
“二十日後可取春衫夏衣,冬衣時間要長一點,須得一月餘。”
“好的,”禾晏笑道,“我們二十日後來取,煩請做的漂亮一些,”她指了指禾雲生,“小孩子愛美。”
“誰愛美了?”禾雲生惱羞成怒。
老裁縫笑而不語,點頭應下。
禾晏和禾雲生走出裁縫鋪,只對範成輕輕點了點頭,就沒再說話了。
範成還想說什麼,那少女已經乾脆利落的走掉,倒是禾雲生轉過頭,偷偷對他揮了揮拳頭,目光盡是警告。
“呵。”範成冷笑一聲。
“公子,禾大小姐此番對您……”小廝忿忿不平。
“無礙。”範成一揮手,“女人麼,使小性子而已。”
今日的禾晏,實在和過去很不一樣,那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著實讓人心癢癢。範成忽然想到,他在禾晏身上花費了那麼多時間,可事實上,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怎麼能讓到嘴的鴨子飛了?既然今日在這裡遇到,那就不妨再續前緣,共成美事?
範成露出一個成竹在胸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