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老爺腦子嗡地一聲懵了,度值使在他還是將軍的時候當真是不放在眼裡的,可是現在不同了,他已經被擼到了白身,雖然他本就是秀才可以見官不跪,可是衝著剛才那句話,可當真是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下官不知……小民不知是大人,還望大人恕罪。”
清瑤冷哼一聲,“這成何體統,竟然問都不問一聲便隨意呵斥,當真是不知禮儀,還不趕緊滾出去。”
竟然是把覃老爺剛才的話還了回去。
覃老爺能怎麼辦,他沒退出去,畢竟是當慣了大將軍的人,怎能被三言兩語趕出去,不過他眼神陰狠地看了一眼清瑤,倒是不再說話了。
其實來的路上,清瑤便已經給覃錦元想好了這種情況,也及時告知了對策。
覃錦元迥然一身,就算他孃的嫁妝真的被吞了,憑著覃錦元一個光桿司令,他拿覃家上下也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首先,下人不聽覃錦元的,就連貼身的婢女都叛變了,還能指望誰站他這邊聽他使喚?
其次,皇上可以把官職擼給他,但是並不會管他的家事,覃錦元根本沒靠山。
最後,也就是最無力的一件事,孝字大於天,若是覃錦元真敢跟他爹槓上,世人指責的肯定不會是覃老爺,而是覃錦元。
人的名樹的影,清瑤要顧慮覃錦元的影響,覃錦元當了將軍之後肯定要上戰場立功的,不能不考慮統帥的名聲問題。
所以清瑤給覃錦元出了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主意。
今天本來就是為了引蛇出洞,蛇不出來,這計劃也就進行不下去了。
覃錦元接到了清瑤的眼神示意。
他定了定神,對覃老爺說。
“今日翻找庫房,並不是為了責罰追責於誰,我皇舅舅覺得我出去一趟吃苦了,打算給我娘給我留下的財物陳舊的翻新一下,過幾日內務府便要來人了,爹,不如您告訴我,這空蕩蕩的庫房讓我拿什麼給內務府翻新,給我皇舅舅交待?”
覃老爺一愣,皇上……
竟然想起了這個妹妹,可是當初覃家為了在軍部站穩腳跟,早就借用了,這到手的鴨子……
可是不還也絕對不行,難道讓皇上知道覃家貪了公主的嫁妝?
覃家還做不做人了!
不過他也絕對不能承認這庫房裡的東西是他指使錦珠搬空的。
覃老爺面上擠出施恩的表情,卻似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你這丫鬟不知道把你娘留給你的錢財弄到何處去了,我這就帶回去審問出東西的下落,一時半會兒也來不及了,不過為父可以按照單子,把我房裡的東西暫時放到你庫房裡把虧空補上!”
覃錦元心裡冷笑,“那就謝過爹了,那兒子這還有事,便勞煩爹好好審問一下‘錦珠’!”
他低頭看了一眼已經面露欣喜的錦珠,眼裡是不忍和失望。
錦珠天真的以為落到他爹手裡便是逃脫昇天了嗎?清瑤昨天跟他分析過這一計策。
嫁妝被人搬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如何拿回來,清瑤大膽的用了一招假傳聖旨。
他皇舅舅才不會那麼好心的替他撐腰為他做主呢。
所以,什麼翻新嫁妝都是假的,也根本不會有內務府上門,可是覃家如果要臉,就必定會把虧空先行填補上。
清瑤要的就是這份填補,能回來多少是多少,總比一文得不到要好。
而錦珠的下場不必說,覃老爺為了滅口,也容不得錦珠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