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瑤卻不這麼想。
“你好歹是皇上的外甥,想去哪裡不就去哪裡,等你家事解決了,你再回來就是了。”
覃錦元嘆了口氣。
“我今年都二十有五了,此次回去,就算我祖母跟我爹不管我,我舅舅既然找我回去,都發了皇榜,想必我的婚事就應該有著落了。”
他其實並不想成親,一是他自己還照顧不了自己,二是……他心裡總是覺得對不起早早。
不過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感覺對不起早早,明明那個小姑娘除了傻樂就是揍他。
清瑤提議,“要不你乾脆裝看不見?”
覃錦元也很想這樣,但是不行,他還要回去看一眼,看一眼錦珠是不是真的背叛了他,不去看看,心裡永遠扎著一根刺。
當初她娘沒了之前,把身邊所有的忠僕都安排好了去處,獨獨留下兩人,一個是奶孃,一個是錦珠。
奶孃就小時候的情誼,就算當真背叛他了,他也沒那麼難過,可是錦珠不一樣,錦珠是既是他年少時候的玩伴,亦是看著他長大的人,可是說他心裡是把他當做親姐姐的。
清瑤又生一計,“要不你回京之後,就花天酒地吃喝玩樂,總之不幹正事,三天闖一個小禍,五天來個大的,讓你皇帝舅舅恨不得把你打包送走?”
覃錦元眼睛一亮,誒,這個主意不錯誒。
“我看這個行,若是我闖禍太多,御史就會彈劾我,然後次數一多,我就自請出京城,這樣我舅舅巴不得讓我趕緊走吧?”
“有這個可能,所以,咱們哪日啟程?”
邵從文看了一眼自家少爺的鼻青臉腫,又扭頭看了一眼覃錦元的鼻青眼烏。
“要不,你們養好傷再走吧?”
清瑤擺擺手,“沒事,到盛京就算坐船走,還得走一個月呢,到了之後自然就好了。”
邵從文跟覃錦元一愣,還可以這樣?
誰家受傷了不養好傷再上路,竟然還要頂著滿臉包就出發?
覃錦元倒是沒意見,反正他的臉本就不是真實的臉,回京之後還要吃解藥才能恢復過來,現在青青腫腫的還沒中的毒嚴重呢。
於是,清瑤把生意上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奔著盛京的方向駛去。
大隊人馬是到宿城的,那邊的生意需要大量的人手,只有小部分人是跟著清瑤跟覃錦元他們上京的。
少部分人中全是左十三他們的人,清瑤覺得盛京這種地方,危險重重,還是全帶高手比較好一些。
花國的大部分交通都是水路,花國的前前前任皇帝耗費了一生建立起了一條大運河,連通南北,讓長方形的花國從政治中心去最南和最北端都是差不多的路程。
不過由於北方較冷,路程要比去南方多了三分之一的時間。
在有運河之前,聽說皇帝都懶得出門,出門最多騎個馬打個獵,最討厭出門坐車。
可能是因為當時既沒有減震系統,也沒有充氣輪胎減震,也沒柏油路,所以皇上要坐車出門,墊八床被子都不行,因為顛簸得厲害。
有了水運就好了,運量最大,速度也快,皇帝也很高興,而且皇帝要豪華,車再怎麼豪華也沒法兒兩室一廳啊,最多就是一小屋在裡頭。
船就不一樣了,足夠一個人在裡邊肆意活動了。
清瑤懷著期待的心情包下了一艘船,但是真正行駛的時候,就不那麼愉快了。
船長約二十丈,有二十個車輪槳,這麼大的船想要它行駛起來,首先要靠縴夫拉船,其次才是風力水力人力。
當船遇到險灘惡水或擱淺時,就必須靠很多人合力拉船,這就是縴夫。
但是這是一群鬼門關裡刨食吃,鋒刃尖上討生活的人。
清瑤站在船上,看著縴夫們喊著“號子”拼命的拉船,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她得想個什麼方法改變這群人的生活,又能不失去賺錢的機會,又不會這麼危險,但是現在她還沒有什麼頭緒,只能心裡著急。
能解決輪船航行問題的肯定是要進行工業發展,但是花國還沒先進到那種地步,並且國策重文輕武,更別說搞發明創造了。
等到輪船駛入了海道,大船順風而下,清瑤他們的水上旅行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