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坐四個人,車簾子放下的就是坐滿的了,左邊這車隊是男員工的,右邊是女員工的,別上錯車了,再給你打出來。”
“大家按員工號找車位,慢著點,別擠,一個一個來,排好隊。”
管事的指揮著大家上車,陸續地馬車漸漸坐滿了。
管事開始喊工號對著人名,這一查,缺三人,還有一個渾水摸魚的。
“這五十七號的馮大黑,家住陽城六巷街十里鋪的,誰認識?”
“七十二號的劉娘子,周家村村尾的,這也沒來,怎麼回事?”
“還有你是怎麼回事?你這工牌跟衣服哪裡來的,?”
管事的對照著工牌看了一眼面色尷尬地女子。
有認識的大聲地說道,“這女的是朱老四家的小姑娘,招工的時候,這人因為欺負她那前邊婆娘留下的孩子,人品有瑕,管事的沒要她,這應該是偷的她姐的牌子。”
管事聽完,嫌惡的看了一眼這女子。
“這位姑娘,你趕緊家去,把你姐換來,要不然少不得我們要追求你偷我們員工的東西,這要是犯了偷竊罪,你怕是要下大獄的。”
那女子沒想到姐姐的廠子查的這麼嚴格,什麼同組的坐一個車,左右都是相熟地的人,一下子就把她揪出來了。
她只能色厲內荏的嚷嚷道,“是我姐姐讓我代替她來的,才不是偷的,我好心替她來的,她生病了。”
管事輕蔑地笑了,“好叫姑娘知道,我們王氏的請假制度與別處不一樣,若是病了,我們自有大夫看診的,診費只收外面的一半,且我們廠子都是進行保密制度的,非自己人不能進。”
“我勸你還是別再這大放厥詞,給你留點面子,家去吧,把你姐姐的東西還給她,沒得咱們大過年節的還要去見官。”
“老趙,你領著這位姑娘走吧,回頭對她姐姐警示一番,這事打聽清楚了,回頭報上來讓大家引以為戒。”
有人答應了一聲,走到女子身邊,漫不經心的說,“走吧,還等人請你咋滴。”
女子又羞又氣,只得掩面離開了。
管事等她走了,又問剩下的沒來的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有小隊長就解釋道,“有一人他儘早捎了假來了,五十七號的馮大黑,他爹早上把腰扭了,就他一個兒子,少不得侍奉左右。”
“七十二號的劉娘子,她那相公是個渾人,還靠她養著一大家,非說跟一大幫男人出去有傷風化,還說什麼指不定有相好的,這是不讓她來,早就打了招呼的。”
管事聽了十分生氣,“等上工的時候,讓她相公來咱們廠裡的學習班,好好聽聽課,咱們王氏的女員工哪個不是好樣的,哪能像他說的那麼不堪。”
小隊長也十分氣憤,他悄悄湊近了管事的耳邊道,“趙管事,那不是東西的,居然還動手揍了劉娘子,後來,我報給了巡查隊,巡查隊上門去狠狠地威脅那男人一回。”
“好樣的,不要怕,遇到這種事,只要劉娘子自己同意,少爺建立的巡查部也不是擺設,天天上門去說服教育,必要的時候,報官讓這男的進去呆幾天教訓一下,咱們不嫌麻煩。”
解決了這些事之後,大部隊就準備啟程了。
馬車緩緩地駛出了陽城,現在陽城通往趙家鎮的鎮子已經全都鋪上了水泥路,馬車行駛在上面如履平地,半點顛簸感都沒有。
眾人全都掀開簾子好奇地往窗外瞅。
陽城的大部分員工都從來沒有去過趙家鎮,還有人去跟管事們打聽。
“這趙家鎮下邊的趙家村是不是很貧窮啊,沒有陽城繁華吧?咱們去那開會,為啥不乾脆在陽城呢?”
管事看了一眼問話的這個人,那人的臉上寫滿了真情實意的擔憂。
“這個嘛……”管事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實話實說吧,有懟人的嫌疑,要是說假話吧,自己實在是說不出口。
最後,管事在這人一臉的疑惑中,說了一句,“你到了就知道了,我也不好說。”
那人以為自己猜中了,東家是個好人,即使選了這個地方也自有他的道理,雖然他憂心忡忡的怕東家大過年的受其他員工的埋怨,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臨時改回陽城也來不及了。
馬車在水泥路上跑了一個時辰,接著就減速開始準備停車了。
又緩緩地走了一小會兒,前邊傳來口信,讓大家帶好東西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