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清瑤的內心是十分矛盾的,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階級,可是古代的階級顯然比起現代更殘酷了點。
最普通百姓在權貴眼中,命如草芥,人如螻蟻。
毫無公平可言,就連平等的交流亦是不易。
蕭景瑜這種平易近人的人,簡直莫名其妙,猶如珍惜動物。
清瑤低著頭,無人得見她的臉色,她的腦中硬剛跟現實交織閃現。
人家不挖他的眼睛,她反而要感恩戴德,何道理?
可是如果據理力爭,怕是眼睛可以留下,命卻沒了。
慢慢地她抬起頭,神間並無異色,接著她撩開袍子,跪了下去,完全按照花國面見世子的禮儀。
“草民叩見世子殿下,謝殿下的大恩大德。”
在花國,郡王是親王低一等的爵號,多封給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
花國宗室爵位一共分為十二級,最高等級為親王,其次是郡王,他們統稱為王爺。
而蕭硯揚雖然無官無爵,但是他的父親正是宣州節度使,因平亂有功,是被聖上加封的郡王,雖然不是那等享受世襲罔替待遇的,是降等襲爵的。
可是現在也是正兒八經的王爺的兒子,雖然是最末等的,但是清瑤喊他世子殿下確實無錯,只是牛皮吹大了點。
不過嘛……不想當王爺的兒子不是好孩子,清瑤的馬屁明顯是拍對了地方。
蕭硯揚輕輕一笑,倒是不再陰陽怪氣。
“起來吧。”
清瑤順勢站了起來,“謝世子殿下,不知世子殿下有無忌口的東西,草民這就備齊一桌酒宴,雖不及世子殿下府上精緻,好歹給殿下增加一份雅趣。”
蕭硯揚撥弄著手裡的玻璃珠子,“你倒是生了一副花花心腸子,不急,我聽景瑜兄說這是你做的。”
清瑤最明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她的步伐太快,如果被人盯上,毫無益處,所以她不甚惶恐的站起身來。
“非草民一人之功,乃是村裡上下集思廣益群策群力,耗費大量的時間精力才苦思冥想出來的。”
說話節奏不能跟著對方走,清瑤立馬轉移了話題,引起蕭硯揚的興趣。
“世子殿下,這玻璃的作用極其大,而且他形如水精,光瑩精妙於水精,且其堅如玉,還有四色差別,其他顏色我們還在試驗階段。”
“雖然大半的玻璃還是有些偏色的,成本高昂了些,但是現在的透明玻璃已經有成熟的技術投入生產。”
“而且玻璃具有良好的透明性和化學穩定性,條件成熟以後,咱們可以把他們運用到生活中,比如各種玻璃器皿、還有飾品。”
談起這個,清瑤顯然是十分自信的,玻璃的製作和描繪的大餅,讓所有人都心生嚮往。
蕭硯揚總算正眼看了清瑤,還盯了好一會兒。
雖然他長得蠢笨如豬,還讓自己的兒時玩伴讚不絕口,可是在這等雜七雜八的東西上卻當真頗有才華。
一旁的蕭景瑜自然是看出了蕭硯揚的欣賞,他的神色一緊,他提前做了這麼多……
蕭景瑜連忙打斷了清瑤的話,“來金兄,時辰不早了,可別耽擱了我硯揚兄享用美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