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警惕的烏雅從轉彎處冒出,嚇得祖冬兒忙拍著胸脯,她低聲斥責:“你死哪去了?本小姐沒被他們害,倒被你先嚇死!”
“阿莫看他們來,害怕...就躲了。”
“沒用的東西!走走!”說著,祖冬兒不忘向後偷瞄一眼。“真沒想到那個狗奴竟在她房!”
“現在怎麼辦啊?小姐,大監會不會回稟王主?”
“慌甚?她不過是拿此作為威脅,只要從今而後,我不再犯錯,便不會對我怎樣!”
“這麼說,他們不再難為小姐了?”
“哼!”祖冬兒拋卻擔憂,換上一副得意。“她梁豔確實狠辣,居然借我的手一屍兩命,害我被那男人恨到骨子裡!這怎可讓本小姐一人擔責?且轉移他們恨意相互殘殺去罷!”
“小姐說得對!”烏雅附和。“先讓他們內鬥,削弱他們的實力。這也是為了小姐未來的小公子,提前謀劃!”
“你想的太遠了吧?”祖冬兒白她一眼。“他們能允我平安度日,就不錯了!”
“小姐,阿莫曾在大戶人家當下人,看那些公子為爭奪繼承權爭得頭破血流。贏的公子,與主母同享榮華富貴。”烏雅裝模作樣,惋惜道:“那些輸的...哎!”
“輸得怎樣?”祖冬兒不在意地問。
“子死母亡!即使新當家未秋後算賬,也是母子苟且偷生,活得連下人都不如。尋常人家都如此,不知這王家會是怎樣?小姐...小姐?”
烏雅看似無心之語,卻聽到了祖冬兒心坎裡,回想著處月林夕得話,獨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被旁邊的女子連喚幾聲才回過神來。卻也是一臉無奈回:“王主有馨兒,京城還有個王后,日後說不定還會有旁人。更可惡的是,那兒還有個萬分疼愛的長公主!哎...我又能如何?”
指望著她替自己復仇的烏雅,怎容她甘於平淡,趁機寬慰:“馨兒其實並不討王主所喜,王后更是年老色衰。長公主金貴,那不是因為是月祖獨苗嗎?您只要抓牢王主的心,誕下位小公子,王主的家業又怎會傳女不傳男呢?”
“你跟父親倒是說得一般,可我祖冬兒若能與心儀男子相守,才不在乎這些!”
“小姐可別這麼說,小心別人聽見!”
“那又怎樣?反正結果都一樣!他們大權在握,我又被她抓在手心動彈不得,說不定哪日,她就令那狗奴報了王主,置我於死地。”祖冬兒認命。
“不就那阿穩嗎?小姐要想自主命運,更為未來的孩兒不再仰人鼻息,那便有得是辦法,讓他將聽到的爛在肚子裡!”
“你是說?”祖冬兒順著那話思量一番,卻是有賊心沒賊膽。“算了,沒有把握不可再次犯險!”
...
西南邊陲重郡 建安
“上陽信,咱們進了建安城幾日了,為何不入鎮南府?”
客棧內,陸小歌闖入上陽信房間,怒氣質問。
“小歌交了差,便回京嗎?”上陽信走近,滿面溫柔。
“你說呢?”
“跟我一起回上陽,好嗎?”
男子的柔情並未讓陸小歌有絲感動,反而更為惱火。“又怕是有目的吧?上陽信,能不能摘下你的面具?在京城我尚且對你還有些用處,在這兒,陸小歌還有什麼值得你上陽信惦記的?何不坦誠相待?”
“或許是吧!”上陽信苦笑。“父親有十七子,每子又不同母。我這個嫡出長子,自小就被多少目光注視,一舉一動甚至隻言片語,都需慎之又慎。記事起,母親先教我的不是如何做人,而是如何時時保持清醒,偽裝自己。”
“豈不是很累?天下男子為何要多妻多妾?”陸小歌泛起同情,嘟囔著。
“我想我母親更累!還記得跟歌兒說過,從未與女子親近嗎?”上陽信自嘲道:“其實,那是怕枕邊人的溫柔刀。”
“若是沒了顧慮,上陽信定也會像你父親一般!”
“能與心儀之人結成連理,我怎會允愛人如母親般痛苦?”上陽信忙解釋,又扶住她的雙肩,深情告白:“跟歌兒一起,才是真的上陽信!歌兒讓我心動,更讓我安心!”
“蜜語受聽,可我不敢信!”她擺脫那溫柔,置氣轉身。
“以處月林夕聰慧,她為何差你與我隨行前來西南?歌兒當真不知嗎?”
“終於說實話了!”陸小歌不屑一笑。“往鎮南府送什麼罪人根本就是你的說辭,不過是利用我小嫂子出城!待冕太子上位,那最有實力與你作對的兄弟,被困京城,就沒人再能與你相爭!”
“對!但若不是歌兒來,我早就快馬回了上陽!她篤定我在你面前,必定履行諾言。更知曉,我不會讓你獨自冒險!”
“歌兒本不信你會為此改變計劃,不過,還是謝謝你!”陸小歌頷首擺弄著小手。“小嫂子說,作為回報,她會幫你除掉大患。現已到達,我自己去鎮南府,你可以回上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