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的侯府在衡安府,乃是幷州諸府中面積最大,但人口卻最少,也最貧瘠的一個府。因為幷州本就靠近邊關,衡安府卻是最邊關的地界,每年都會與北地的諸胡發生許多摩擦。
但正是因為如此,衡安府百姓悍勇,軍隊精銳,尤其是定遠侯府麾下的【摧嶽軍】,雖然只有三千之數,但每個人都是入境武者,中低層軍官更是不乏武道二重、三重的高手。
在身披重甲之後,個個都能以一當十。
“竟然是本家呀。”
陸鳴倒也沒有在意,只是因為對方恰好也姓陸,才讓他印象深刻。
“定遠侯在幷州紮根已有百年,或許幾代之前,您跟定遠侯也是一家人呢。”
掌櫃的笑著說道。
陸鳴隨意笑了笑,他倒是沒有攀附定遠侯的想法,更何況他姓陸,是因為他前世姓陸,這輩子這個身體的名字他又不知道,總不能也叫陸鳴吧。
但是,當陸鳴看向為首一名騎兵的時候,卻不由愣住了。
為首的騎兵雖然也穿著黑甲,但很明顯能看出是個女性,身材高挑,面色嚴肅。
但陸鳴卻覺得對方非常面熟。
在腦子裡轉過一圈之後,才恍然想起,這個女人的長相跟自己的這具身體竟然有六七分相像。
難不成我的這具身體真是流落在外的侯府公子,因為血雨腥風的侯府鬥爭,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被人沉塘,而自己的意識趁機鳩佔鵲巢。
在短短時間內,陸鳴已經腦補了無數出的大戲。
“如果我真是侯府的公子,那我還考什麼科舉啊,直接回去幹掉老侯爺,然後繼承家業,豈不美哉?”
陸鳴浮想聯翩,他對於這些陌生人可沒有什麼道德包袱。
更何況前身死得不明不白,如果真是出身侯府,鬼知道經歷過怎樣的算計。
“陸爺,陸爺……”
掌櫃的輕輕喚了兩聲,才將陸鳴從幻想中叫醒。
陸鳴頓覺索然無味,若是能夠一步登天,他才懶得辛苦拼搏呢。
不過,所謂侯府公子夢,也只能想想而已。
“不好意思,介意我坐在這裡嗎?”
就在陸鳴繼續大快朵頤的時候,一道身影遮住了他的光線。他順著向上看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江……武備大人。”
陸鳴的動作一頓,竟然在這裡遇到了江太炎,不會是奉武廟的命令來抓自己的吧。但就自己犯的那點事,應該不至於出動武備軍吧。
“小二,把這一桌席面撤了,再上一桌新的。”
“另外再多加一盅血鴿湯。”
陸鳴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便一臉認真地看著江太炎。
江太炎也沒有跟陸鳴客氣,便徑直在對面坐下。
“陸鳴是吧,我想徵召你加入武備軍,不知道有沒有興趣?”
江太炎笑著看向陸鳴,開門見山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