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唐正聞訊趕來,步伐急促而凌亂,少了平常的冷靜。
一進入病房,就看見張暖暖的眼睛圍了一圈紗布,其他地方看起來並無外傷,她正安靜的躺著。
病房內只有小安一人。
小安看見唐正後,立刻從凳子上站起,聲音帶著一種驚魂未定:“唐先生。”
“怎麼回事?!”唐正走到床邊,床上的人兒還在昏迷狀態,他壓低聲音。
“我也不清楚,幸好組裡有女的去上廁所,聽她的話說好像有個穿著環衛工人衣服的女人手裡拿著香爐,太太那時候坐在地上,如果不是那個女的打斷了,恐怕這香爐直接就是砸到腦袋上了。雖然沒砸傷,可香灰灑了一身還進了眼睛……醫生說只是受驚過度暫時昏了過去,很快就會醒的。”小安的聲音越來越弱,因為他察覺到唐正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
他也不知道張暖暖最近在走什麼狗屎運,倒黴催的!
“沒線索?”唐正在床沿坐下,伸手進被子裡撫著張暖暖的手背,涼涼的,他握緊她。
“沒有,那一片地方都沒有監控,那女人一被發現立刻撞門出去,我們根本反應不過來,追上去的時候早就沒影了。”小安自責,因為壓根沒有想過竟會發現這樣的事,大家各忙各的,誰也沒有發現香爐什麼時候被人拿走。
等他跑到洗手間的時候,看見張暖暖倒在地上,一身的香灰,整個人已經昏迷了過去,嚇得他的小心肝啊立刻送來醫院!
“太太會和誰結下這麼大的樑子?竟然不惜取命?林伊人我查過了,她確實出了京城,”站在門口的林真說完,又自言自語:“可林伊人也不至於動殺機。”
“那人短時間內成功逃竄,搞不好事先經過踩點。畢竟開機儀式地點時間早就在微博上傳開了,她只是在等一個機會,恰好太太要上洗手間,更利於她作案,先生,要報警嗎。”林真分析完,覺得這是蓄意的,遂問道。
“等太太醒來再說。”她是個公眾人物,他們答應過對方,以後做事都要商量,如果她實在不想鬧大,他就僱兩個保鏢跟在她身邊。
此時,張暖暖的響了起來,他拿起,看見來電顯示是易揚,直接按下接聽鍵。
“喂,暖暖,你傷到哪裡了!我就說,上次的事一定不是意外!你在哪個病房,我快到了!”易揚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喘,好像在奔跑中。
“頂樓8號房。”唐正靜了一瞬,直接回答後掛了電話。
剛才易揚嘴裡說的上次的事,證明,這不是第一次?
那就更能代表,對方真的是有意為之,要取張暖暖的命。
唐正轉頭,看了一眼張暖暖,吩咐道:“找兩個底子好的保鏢,男女各一個。”
既然那個地方沒有任何攝像頭,那就代表即使報警了警察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有結果,現在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確保她的安全。
“是的先生。”林真應了一聲,開始打電話著手準備。
“她在劇組的時候,多留意一下。”他再次叮囑。
“以後她上廁所我也跟著,出了這樣的事我真的嚇死了,幸好醫生說她的眼睛沒事,不然可怎麼辦哪!”小安拍著胸口,語氣裡還藏著後怕。
張暖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直到睜開眼睛,可眼前黑漆漆一片,她驚得立刻清醒過來,雙手撫上自己的眼睛,指尖觸控到一層紗布,驚得她指尖都顫抖了!
眼睛處有些涼涼的,她還聞到一股藥味。
“暖暖,別碰。”
她耳邊響起唐正低沉的聲音,接著她的雙手被他抓著放下。
她感覺自己的眼眶一熱:“我是不是,瞎了?”
“別亂說話,醫生給你敷了藥,很快就可以拆了。”
他的聲音繼續響起,不厭其煩的解釋,沉穩而有力量,聽得她心頭的不安消退了些。
她在黑暗中點點頭。
“暖暖,你看得見那個女人的樣子嗎。”
張暖暖搖頭:“她戴著口罩,我只能看到眼睛,她的眼睛很紅,我感覺得到她很生氣,然後聲音很嘶啞,像哭了很久把嗓子都哭壞的那種啞,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真的覺得她想殺了我……”
她的記憶消失在那個婦女高舉香爐將要砸下來的那一刻,香爐傾斜,裡面的香灰溢位。她的雙眼感覺到一股不適後就昏迷過去了。
剛才那種害怕還縈繞在心尖,張暖暖很沒安全感的曲起膝蓋,雙臂抱著大腿,把臉埋進膝蓋裡,身體有些顫抖。
當死亡來臨的時候,只有身臨其境的人才可以切身的體會到那種深深的窒息感與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