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又站了出來道：“忘記跟老夫人您說了，當初我們永定侯府在給小姐準備嫁妝的時候，是準備了兩份清單的，一本正冊，一本副冊，就怕哪天正冊弄丟了，算不清上面的東西，所以留了個心眼。”
這也是張老夫人當初就怕女兒在秦家受委屈，特別叫人安排的。
只是之前張氏心如死灰，打不起精神，就算手裡拿著嫁妝的清單，也沒有想過要把嫁妝拿回來。
更沒有想到，會拿回來，自然也就沒提過這事。
秦老夫人這會兒終於明白了，不由得又是一陣心梗。
但好在，她已經把醜話說在前面了，回頭要是發現東西少了，張氏也不好說的太過分。但追根究底，她也是替李氏背了鍋，所以不由得又朝李氏瞪了眼去。
可李氏這會兒的臉色卻異常難看，甚至連秦老夫人的眼神都沒注意。
副冊，居然還有這種東西，那她做的一切，不就白準備了？
李氏暗暗咬牙。
清點的任務，比想的更快，不過一炷香，冰霜就氣呼呼的跑了回來，然後撲通跪在張氏面前，氣的眼眶泛紅道：“夫人，他們欺人太甚了，您的嫁妝，不過只剩下寥寥十餘件，連冊子上的三分之一都沒有啊！”
“什麼？！”張氏也沒想到秦家居然花的這麼狠，不由得站了起來。
孫嬤嬤更是驚呼了一聲：“小姐當初的陪嫁，可足足有百餘件吶！就算是拿去填河，也能見個影，聽個響，這就全沒啦？！”
說完，朝秦老夫人看了去。
張氏也是臉色難看的看向了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面對這目光，心裡也是詫異，她雖然知道李氏花張氏的嫁妝，可卻也沒想到花的這麼厲害。
那些嫁妝有多值錢，她心裡是知道的，李氏這是幹了什麼！
她不由得氣惱，更不太相信，道：“是不是點錯了？”
“奴婢和冰雪兩個人，四雙眼睛，怎麼會點錯？”冰霜道。“而且，李姨娘拿來的賬冊，也不對，和副冊上很多東西都對不上，用處沒寫！”
冰霜又說。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的賬冊還能做假！”李氏嘴硬道。
“是不是作假，請官老爺過來看看就知道了。”張氏道。
李氏和秦老夫人不由得都看向了她，“張氏，你這話什麼意思？”秦老夫人說。
“母親，我方才說過了，若真是貼補了家用，兒媳婦自當願意，可您也聽到了，我的那些嫁妝，很多都去向不明，這可不算是貼補家用。既然如此，當然是要查清楚這些嫁妝去了哪裡，做了什麼用處，若不然，如何給我一個交代呢？”
張氏神色冷然的看著秦老夫人說。
秦老夫人張了張嘴，“這、這也不用報官啊！”
報了官，事情就鬧大了，到時候秦家又得成為街頭巷尾的笑話，若再傳到平京郡主或者是太皇太后耳裡，那……秦老夫人不敢在想下去了。
倏地站起來，她恨鐵不成鋼的瞪著李氏，“你說，東西都去哪兒了？”
“姑母，我……我不知道啊！”李氏低著頭，心虛的看著別處。
那些東西，都被她給秦沐汐買法器靈藥，或者是貼補孃家了，哪兒還說的出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