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父子之外,也只有石韜清楚。
當時石韜曾到秋道,懇請韋端出兵相助,但是被韋端拒絕……·好在,石韜如今下落不明,多半是在救援王猛的時候,被馬騰殺了。恩,死得好!石韜若還活著,那必然又是一樁麻煩。他如今死了,想來曹朋也不太可能知曉其中真相·……
韋端突然有些後悔!
他後悔當初,為何要聽信馬騰的謊言,坐視王猛戰死白石。
雖說王猛這個人耿直,不懂得變通。可整體而言,對韋端還是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尊重。
如果王猛沒死的話,說不定這次回去,還能為自己美言幾句,少許多麻煩·……·……可再一想,如果王猛沒死,他未必會丟失隴西,被馬騰打得好像喪家之犬一樣。
“父親,父親?”
韋康的呼喚聲,把韋端從沉思中喚醒。
“啊?“韋端猛然醒悟過,強作笑容道:“元將莫擔心,為父沒事。
只是這一路奔波,有些乏了·……你也辛苦了,早點休息。明日一早,還要趕路。”
韋康點點頭,告辭離去。
和兒子聊了這麼一會兒,韋端的心裡,好像舒服了很多。
他坐下來,捧起一卷書冊,在燈光下翻閱。書,是蔡邕當年所著的東觀漢紀。蔡琶死後,這本書也隨之丟失。好在蔡笆之女蔡琰,讀過此書,所以默記出來。
後韋端派人拓印一卷,時常捧讀。
以前,他每逢心亂,一讀書便會平靜下來。
可今天卻不知怎地,一直無法平靜……·忽然間,風捲帳簾,拂動燈火搖曳,忽暗忽明。韋端心煩意亂,於是披衣而起,邁步走出了帳篷。卻見漆黑如墨的蒼穹,風雲色變。大風起,呼嘯肆虐。營中的幾座小帳被狂風吹倒,軍卒們狼狽跑出。
一杆大纛,轟隆倒地。
使得韋端心裡,不由得一顫·……
鵝毛大的雪花,呈棄角星的形狀,紛紛揚揚飄落。
一眨眼的功夫,天地變成了一片雪白,令人心中頓生一種莫名的寂寥感呃·……
好大的雪!
韋端負手而立:這,恐怕是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吧……
件十十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中件件十十件十件十十忡十十十件件十十件十十十翌日,風止。
雪扔在下,地上厚厚的積雪,足可以抹過腳踝。
車仗再次啟程,碾壓著積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由於雪勢很大,道路也變得極為難行。原本從白石山到狄道,只需要半天的時間,韋端一行人,卻足足走了快一天。
當天色將晚,大雪停息的時候,終於看到了秋道城牆的輪廓。
UC電子書道城牆,在佻水河畔,透著古老雄渾的氣息·……
韋端長出了一口氣,心神也變得平靜下來。眯著眼,眺望秋道,他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親切感。
我,終於又回來了!
“傳令下去,命車隊加快速度。”
韋端吩咐罷,剛準備放下車簾……·卻見韋康縱馬而來,在車前停下,翻身下馬。
“父親,河西太守曹朋,率秧道大小官吏,已至十里亭相迎。”
“啊?”
韋端心裡一顫,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喜色。
曹朋親自出城相迎,說明他把自己當成了上司。換而言之,曹朋定會交出隴西郡。
既然曹朋友現出了足夠的尊重,出身望族的韋端,自然也不能失禮。
他從車上走下來,整了整衣衫,而後下令道:“打出旗號,元將隨我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