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羽,今漢室衰頹,已無可挽回。
你已經為漢室做了太多的犧牲,而今莫非連妻兒都不顧,要與漢室殉葬嗎?”
“你說什麼?”
曹朋嘆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枚玉鉤。
那是女子腰帶上的配飾,可劉光一眼認出,這玉鉤正是妻子王氏所佩戴。
“你以為,你那些動作,真可以瞞過我們?”
曹朋深吸一口氣,突然高舉雙手,“而今,大半個江山,乃我曹氏所得。許都城內,你一言一行,甚至什麼時候說了什麼話,什麼時候喝了一口水,我們都可以清楚掌握。你真以為,你的那些安排,我們不知道?”
劉光沒有注意到,曹朋用了‘我們’這樣一個代名詞。
而這個‘我們’,實際上就是指賈詡。自荊州開始佈置細作,賈詡返回許都之後,更變本加厲,對資訊的要求程度,與日俱增。為此,他在曹操的准許下,秘密成立了一個特殊的部門,名為白衣親軍。所謂白衣,並不是說這個部門的人,身穿白衣。在東漢,著白衣者,多為販夫走卒的平民。也就是說,這個部門的xìng質,是藉助平民的力量行事。
其xìng質,與後世大明錦衣衛,極為相似。
劉光懵了!
“你,你,你……”
“放心,嫂夫人和侄兒們安好,我未動他們一根毫毛。
子羽,你已經做得夠多了,我實不忍你再這樣下去,到頭來卻如那撲火的飛蛾,明知是死,還要往前衝。漢室榮耀不復,你也已經盡了心力。
過今晚,劉子羽將不復存在,你何去何從,還是……”
曹朋說罷,突然點頭。
劉光本情緒jī動,拼命掙扎。
哪知道沙摩柯突然出手,一掌砍在他的後腦上,把劉光一下子打昏過去。
“讓王雙送他去高陽亭和家人匯合,而後秘密送至東陵島,請周靖海把他送往歸漢城。”
沙摩柯聞聽,拱手應命。
這金鑾大殿前,全都是曹朋的心腹,所以無需擔心走漏風聲。
沙摩柯命人把劉光用毯子包裹起來,捆綁好了,封住嘴巴,而後放在箱子裡,連夜送出宮門。早已在宮門外守候的王雙,接到了命令後,帶著闇士,悄然離去。至於他如何行事,與曹朋已經沒有關係。曹朋相信,王雙可以把這件事做得極為穩妥,不必再為劉光這個人而費心。
登上宮門,遠處伏完府邸的喊殺聲,已漸漸止息。
明月皎潔,看起來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
曹朋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老子終究不是個心狠手辣之人,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沙摩柯!”
“喏!”
“立刻派人,攻入臨沂侯府……我要在天亮之前,把臨沂侯府變成廢墟。
找個和劉光體型相似之人,砍了他的面容,扔在火裡面……
臨沂侯府失火,臨沂侯一家葬身火海。”
“末將,明白。”
沙摩柯不是傻子,如何能不清楚曹朋的意圖。
其實,對於曹朋也好,曹操也罷,劉光是一個小蝦米。不過既然是做戲,那就要做足全套,別落了他人口實。至於漢帝……而今正所在宮中,好像一個烏龜一樣,不敢亂動。可以說,今夜過後,漢帝再無反彈的機會。
只可惜,自己的名聲從今日開始,恐怕是臭了!
想到這裡,曹朋唯有一陣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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