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整潘勇等與曹朋有過交道的人聽了濮陽閨這一句話,再看鄧稷的表情,似有所覺察。
回想當初成立行會,曹朋在飛揚閣上,輕描淡寫便使得九大行低頭。
黃整和潘勇相視一眼,忽然笑了!
也許,在這海西縣城裡,最可怕的人不是鄧稷,還是那位有海西第一衙內之稱的曹友學吧。
早就知道,那不是個普通的孩子。
如今看起來,他不僅是不普通,還是個心狠手辣,思緒縝密之人。
這樣的人,只能結交,而不能得罪。
經商這麼多年了,什麼人會是什麼樣?黃整與潘勇還能看出一二來。雖說曹朋現在只是已一個幕僚的身份,在鄧稷身邊效力。可是曹朋的將來,一定比邸稷更遠大,更無法估量……
英雄當識於未跡時!
兩人相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相同的內容。
天亮了!
海西百姓一牟個走出家門。
昨夜北城門的喊殺聲,讓他們心驚肉跳。
本以為,海賊會襲掠縣城。哪知道沒多久,便聽到有執法隊的成員沿街呼喊,不許百姓走出家門,否則生死勿論。
難道說海賊輸了?
懷著疑惑,同時又有些興堊奮的心情,海西百姓渡過了漫漫長夜。
可是當他們走出家門的時候,這海西縣城,已經變了模樣。
北城門門樓下,堆積著近千具屍體。
一千多名海賊蹲在城牆根下,被繩索一個連著一個的套住。
在他們跟前,還有一排焚盡的篝火殘跡。在百名武卒的注視下,這千餘名海賊一動也不動。
城門樓下,還豎著一根旗杆,約有門樓高。
那旗杆上懸吊著一具屍體,有眼尖的人一眼就認出,那屍體的來頭。
“是薛州!”
“錯,這不是薛州,是鬱洲山黃巾豪帥,管亥。”
“管亥?”
看守旗杆的人說:“薛州另有其人。這管亥原本是青州黃巾,曾率部圍攻北海。後來失利,便下落不明,沒想到竟投奔了薛州。不過大家放心,薛州也被抓住了,正被關押在縣衙大牢。”
一時間,海西百姓們,呆愣住了!
突然,有人高聲叫喊起來:“鄧縣令威武!”
“鄧縣令威武啊……,…”
聲音本來很,但很快便匯聚一起,在城門上空迴盪。
這已經有多少年了?
自從鬱洲山這些海賊出現以來,海西縣就沒有太平過。海西人難道不恨他們嗎?恨!恨得牙關緊咬。
海賊剛出來的時候,他們也曾想著,要將這些海賊消滅。
可一轉眼,幾年過去了!
海賊依舊猖檄,而海西的縣令,已不知道更換了多少人。
到後來,海西乾脆就變成了無人問津的邊荒之所。盜匪肆虐,惡霸橫行,律法逐漸消亡,官府更變成了一個笑話,沒有人願意相信。一次次失望,海西人漸漸變得麻木不仁,對周遭的事情,也不再關心。鄧稷一行人來到海西的時候,許多人甚至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思……
可沒想到,鄧稷居然不聲不響,剷除了海賊?
一種遺失已久的奇妙感覺,重又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