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抓到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抓到。
隔著肚皮出現的手部輪廓把許應嚇了一跳,恍惚間他還聽到了嬉鬧聲。
更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明明已經關閉電路的燈泡開始突兀的閃爍,讓整個房間開始在一明一暗中快速交錯,交錯中若隱若現的鬼胎隔著鬼母的肚皮張牙舞爪,原本被壓制住的恐懼感開始蔓延,乃至沸騰。
沈林感覺到身體有些發涼,雖然看不清此時此刻到底發生了什麼,可陣陣危機感讓他感覺到有些慌張。
鬼母腹中的鬼胎這麼久了都沒什麼大動靜,如今突如其來的詭異現狀明顯是感覺到了什麼,映照此時此刻的狀況,大機率是腹中的鬼胎有了某種危機感,開始應對鬼相的襲擊進行反抗。
沒有人可以插手眼前的狀況,這是屬於厲鬼之間的入侵,包括作為當事人的沈林。
人相化相而成的蔣闕記憶殘缺,重現不了蔣闕當時的完整能力,現如今哪怕沈林有著蔣闕的部分記憶,也沒辦法搞清楚此時此刻的鬼相處於一種什麼狀態,又在跟鬼胎的對抗中處於什麼情況。
等待不是辦法,鬼相離體之後遭遇鬼胎極有可能發生沈林無法想象的事,到時候如果自身的厲鬼回不來,以沈林目前的身體狀況他當場暴斃都是有可能的。
來自鬼故事事件中的痛鬼的襲擊、多次使用厲鬼復甦導致身體趨近於屍體的副作用、以及目前臉部完全呈現光滑肉團形狀的模樣。
哪一個驟然爆發都不是好惹的。
不能耽擱,也不能等迫不得已在行動,沈林直接掏出了鬼燭,黃金特製的打火機在陰森閃爍的燈光中點燃白色鬼燭,在獨屬於黑色燭火那詭異幽暗的燭光亮起的時刻,整個房間的詭異狀況戛然而止。
手持點燃的白色鬼燭,沈林目光如刀,死死的盯著那正在鬼母肚皮上掙扎的鬼胎,祈禱一切最好按他期待的那樣發展。
誰也沒為厲鬼早產過,誰也沒為厲鬼墮過胎,解決鬼胎的計劃本身就是沈林的猜想,誰也沒辦法保證這才想有沒有用。
在最初的設想中,沈林必須想辦法讓鬼胎浮現,甚至讓鬼胎有自我生產的徵兆,再開始使用白色鬼燭吸引厲鬼,避免鬼母一同受到影像。
眼前這情況肯定不是最理想的時機,可沈林已經等不起,鬼胎的狀況詭異且不可捉摸,沈林對這東西一無所知,如果被襲擊的鬼相出現差錯,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
原本躁動的房間一下子詭異的沉寂下來,過於安靜的氣氛讓沈林與許應兩個人的呼吸都顯得是那麼的粗重,
這他媽是個什麼情況。
沈林忍不住破口大罵,當然,這裡的氣氛太過詭異,他連出聲都不敢,只能在心裡罵。
從沒出現過的詭異現狀,白色鬼燭出現後原本躁動的鬼胎竟然開始沒了動靜,這反常的情況讓沈林一連看了好幾次手裡的鬼燭,確認是白色的,而不是紅色的。
這不符合常理,哪怕是在鬼哭山時期,周斌憑藉鬼燭吸引那麼多厲鬼,都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許應的小心臟有些受不了,這種好像下一刻就會被厲鬼殺死的壓迫感太過滲人,眼看著場中的情況詭異的安靜下來,許應一個勁的看沈林,想問問這是個什麼情況,他現在能不能說話。
眼神不能說話,但沈林讀懂了許應的資訊,遺憾的是他目前是個無面的狀態,宛如厲鬼,許應根本在他這裡得不到什麼反饋。
這情況讓許應更崩潰,鬼胎,鬼母,好像變成鬼的沈林,現在他感覺這房間裡可能就他一個正常人。
更糟糕了,在大多數影視劇裡,遇到這種情況,遭殃的一般都只有他這種正常人,你那麼正常你不死誰死。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場中的氣氛開始凝固,沈林有那麼一瞬間甚至在想,會不會是總部把鬼燭的顏色搞錯了,紅色的鬼燭整成了白色的樣子。
反正白色鬼燭是紅色鬼燭研究的副產物,兩者有那麼一兩次意外貌似也挺合理。
發散的思緒解決不了眼前的問題,在度日如年的等待中,沈林得不到任何正面反饋,再三思索之後,他開始向前邁動一步。
沒有任何變化,整個房間安靜如常,包括在鬼母肚皮上顯現的鬼胎都像是一具雕塑被靜止了一樣。
沈林再往前一步,每一步都讓許應的心臟狠狠地顫了顫,他的手有些顫抖的放在了機關的邊緣,看著沈林的目光滿是慌張,一旦有任何差錯,許應會毫不猶豫的摁下開關。
沈林總共走了四步,從棺材的尾部走到棺材的中間位置,他幾乎貼近式的盯著鬼母的肚皮,手中的燭火不住的跳躍著,可哪怕距離這麼近,沈林都沒感覺到任何不對勁。
抬頭,與許應對視一眼,也算不上對視,因為許應只感覺到了一個無面的厲鬼陰森森的朝著自己,根本沒有感覺到目光。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