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我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張遠在不斷翻閱資料,卻沒找到相關線索,某些東西的缺失就像是為他的記憶製造了一大塊盲區,很多東西可能就在眼前,可他就是看不到。
「所以,你們不記得沈林了?」趙子良癱在沙發上,先前在大夏市取東西,他護航何塗等人離開費了不小的勁,現在小半個身體都感覺那身皮在蠕動,這次動作對厲鬼的刺激非比尋常。
「沈林?」蘇雍和試圖回想這個名字,在記憶裡沒找到答案,察覺到靈異入侵的他在之前就已經嘗試過用自身靈異力量看看是否可以尋回先前的記憶,結果是以失敗告終。
他所駕馭的厲鬼極為特殊,如果是在靈異入侵的前期,他可以輕易的用其他人分擔這份入侵和代價,以此來將詛咒的作用降至最低,如果那時他可以意識到,那如今的記憶可以大部分保全,可現在失去了,想要再找回,那是另一個領域,這是個麻煩事,反正不是蘇雍和現在能辦到的。
「對,沈林,大夏市負責人,總部隊長,代號鬼相,駕馭鬼母,困在陽安生死不明,我們去陽安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解救他。」趙子良一口氣解釋,本身他就不是個話多的人,現在她感覺自己像是要用一輩子的語言去描述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遠搖頭,資訊已經足夠相信,他甚至找到了不少關於沈林存在過的證據,可很遺憾,沒有半點記憶留下,沈林這個名字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十分陌生。
「根據留下的靈異檔案來看,這或許是代號鬼母的厲鬼出現了什麼問題,導致我們關於沈林的記憶盡皆消失,這種來自意識層面的靈異入侵很棘手,無聲無息,也最難察覺。」翻閱著檔案,張遠在儘可能的分析一切。
「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你看上去沒事?又或者說,你的記憶為什麼能保留?」蘇雍和看向趙子良,這是他直到現在都沒想明白的事,來自記憶層面的襲擊如此迅速,他想不到趙子良是怎麼規避的。
先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然後拆下頭上一直纏著的繃帶面罩,露出一層青黑色的面板。
「或許是因為我這身皮,鬼皮的復甦程度現在已經極高,把包括我腦袋在內的很多部位都已經包裹住,這東西對我的保護性挺強的,或許是因為他我才能截留下來記憶,再說了,誰又敢保證我的記憶一點都沒問題,或許現在我能記得的也是一部分。」
「那這算不算失憶?去醫院檢查一趟有用嗎?」就像是狼群裡混進了一隻二哈,紀赫的意見發表總是那樣的引人矚目。
「你以為這是生病了,去醫院開點藥就能行?你哪怕做個開顱手術也解決不了現在的問題,這是來自厲鬼的詛咒,除非能找到針對性的辦法,否則無藥可醫。」徐放沒好氣的搓了一把這小子的頭,恍惚間像是想到了自己的外甥。
紀赫摸著頭,聽到腦後的臉說了一聲::「滾,拿開你的髒手。」
沒搭理,狠狠地照著後腦勺搓了一下,只見紀赫的腦袋猛地一百八十度宣傳,屬於腦後的臉迴歸正位後,紀準咬牙切齒,如果不是現在一人一鬼是一體的,他剁了紀赫的心都有。
「現在,在座的意識層面的認知或許只有你最有發言權,記憶來源於意識,消耗刪除你的記憶無異於意識層面的攻擊,你是否有記憶保留?」張遠看向紀準,在等待回答。
冷哼一聲,紀準低聲回答。
「沒有,我放棄了,那東西來的很猛烈,針對性很明顯,只想要那個叫沈林的傢伙有關的記憶,消耗這一部分記憶的目的不清楚,但對我無害,我沒必要為了護著一段記憶和那東西產生衝突。」
聲音低沉,回答精準,氣度冷酷,紀準高傲的一如既往。
「為什麼
不試試?我還挺想知道我到底失去了什麼的。」後腦勺,紀赫插話,讓這股氣場完美的破了,讓紀準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當紀準看到在場眾人聽到紀赫的話,也不插嘴,就那樣看著自己時,一個怒火攻心,氣不過翻了個白眼。
「打不過,行了吧,那東西很恐怖,貿然對抗很有可能被反向入侵,我可不想死。」
厲鬼沒有死亡概念,可名為紀準的意識有,在記憶等於意識的當下,他非常不想主動招惹這種級別的厲鬼。
「那個叫沈林的傢伙或許在做什麼事,所有有關於他的記憶都會是他的養料,如果他不回來,長此以往,所有有關於他的記憶都會被消耗完畢。」紀準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消耗記憶的目的是做什麼?我們在救援他的途中失去了記憶,這並不算什麼好事。」張遠提問,可紀準給不了答案,厲鬼冷哼一聲,表示不滿。
別墅二樓,木質扶手的背後,臉色蒼白的孫雲聽著客廳內所有人的談論,小臉異常凝重。
「哥哥,沈林是誰啊?」一旁,穿著公主裙的小丫頭懵懂無知的提問,今年剛滿三歲的孫雨對自己失去記憶這件事沒什麼太大的概念,他甚至沒有察覺。
孫雲看了看他,摸了摸小腦袋,如此回答。
「是爸爸,第二個爸爸,也是對你很好的爸爸。」
少年的雙眸透露著這個年紀罕見的堅定,腦海中,有關於沈林的記憶還在流轉,在當下大多數人都在消失記憶的現在,他還維持著。
挽起衣袖,看到血管內流淌的點點熒光,孫雲臉色愈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