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市周邊荒村,紀準有些疲累的臉接連變化,最後咬牙說道。
“人來了,外面最少有十幾個。”
意識向的規律觸動讓他最先察覺到外面的東西,可目前他的疲憊是無法想象的,直面鬼遮眼後又協助維持孫國慶的意識。
他強行以規律觸動的形式留下了孫國慶的意識,卻沒有襲擊。但這拖延不了多久,厲鬼的詛咒永遠是負面的,負面向的規律被巧妙運用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孫國慶如今意識活著也是折磨,因為他的肺已經徹底消失。
荒村的土房內,孫國慶瘦小的身體滿是鮮血,強忍一切疼痛試圖開口說話,可沒辦法。
他只是維持意識,身體已經壞死,肺部的缺失更是連空氣都沒有進出,無法說話。
他只能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自己。
意思很明顯,把我交給對面,你們走吧。
張遠面色複雜,剛打算說話,外面就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和幾聲孩子的哭聲。
那聲音太熟悉,導致孫國慶的瞳孔瞬間放大,他激動地胸膛起伏著,鮮血止不住的溢位來。
張遠咬牙,看了何塗和紀赫一眼:“你們看著孫叔,我出去。”
——
荒村路口,張遠渾身是血,姍姍來遲,瞄了一眼村口密密麻麻的人,說了一句。
“陣仗這麼大,還拿女人孩子說事,挺能耐的。”
蔣闕看了一眼張遠,表情有些不耐煩。
“滾開,這裡沒你的事,把孫國慶交出來。”
“然後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彰顯你們革新會有多厲害?那還真的是挺可怕的。”張遠侃侃而談,他知道在如今這個局面已經沒什麼婉轉的餘地,趙廷玉的可怕都差點讓他們幾個栽了,更別提如今這個蔣闕。
以他們現在老弱病殘的局面,沒有任何勝算。
張遠疲憊的坐在地上,事實上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圖什麼,知道來這裡基本是找死,可還是來了。
可能是愚蠢,也可能是無知,更多的可能是為了求個心安。
活了十七年的良好家教和受到的道德教育再告訴他,這種事他沒辦法坐視不管。
張遠踉蹌著起身,打算回村,在這麼對峙下去沒有意義,他打算親手送孫國慶一程,親手殺死,乃至碎屍萬段,不讓革新會有任何做文章的機會。
之後,如果革新會打算對女人和孩子們下手,他們會拼死保下他們。
很明顯有人不願意張遠就這麼離開。
“張遠,我已經很給沈林面子了。”蔣闕寒聲說道。
“不用給,我跟沈隊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現在做的一切都是我個人主張。”張遠回了一句。
“油鹽不進的小子。”蔣闕怒火中燒,直接一把手扯住旁邊女人的頭髮,喊了一句。
“我給你一分鐘,把孫國慶交出來,否則超過一分鐘,我殺一個,你可以試著挑戰一下我的耐性。”
“尼瑪的,雜種。”張遠平生為數不多的髒話出口了,他恨的雙眼發紅。
“人在做,天在看,得饒人處且饒人,他已經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