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剛剛復活帶來的意識紊亂,又或許是混亂記憶帶來的各種衝擊,總之現在的張遠很明顯能讓人看出來整個人多了幾分浮躁,少了幾分沉穩。
沈林看向張遠的目光很深邃,對於這個答案他不是沒有考慮過可能性,可卻沒有太大的把握,他不知道張遠是如何這麼篤定的說出口的。
“你有什麼依據嗎?東王村的整體拼圖同氣連枝,我們觸動一個就會觸動全部,如果選錯了目標,很有可能會白白錯失這次機會。”
沈林的話很直白,東王村的重啟太恐怖,他們主動接觸任何一個拼圖都會牽一髮而動全身,區別只是或早或晚的問題,這也註定了他們只要對厲鬼動手,重啟就會接踵而來,留給他們的時間很短暫。
而在這短暫的時機中,如果選錯了物件,冥婚的新郎不是他們想要找到的東王村核心厲鬼,他們會白白葬送自己,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張遠煩躁的捏了捏眉心,他跟沈林學的習慣小動作很快幫他壓下了內心的浮躁。
敢於犧牲和直面死亡是兩種概念,尤其是死過一次之後,張遠太明確能夠感覺到自己是個什麼樣的狀況,而接下來,他們將在一次面臨上一次死亡前的恐懼。
這比世界上最可怕的酷刑都要讓人驚懼。
張遠整理了一下思路。
“如果我的記憶現在沒錯,那在上一次冥婚重啟之前,我們去到了冥婚新郎嚴立本的房間,我們也是在那裡.”張遠說到這裡咬了咬嘴唇,臨死前的一幕幕在迴轉,他整個人的心跳快的不行。
“在那裡死的!”張遠低聲吼著,逼著自己說出這句話。
“我們沒有見到那個新郎的面,死亡是瞬間的,但在死前我大概看到了房間內的景象。”
張遠艱難的回憶,想辦法描述出自己看到的一切,不漏任何細節。
“如果東王村一直在重啟,整個東王村都停留在化為鬼村的那一天,那這裡的場景一定跟那天一模一樣,我看的很清晰,我很確定嚴立本的那個房間殘留有生活的氣息,我們之前的猜測錯了,新郎在冥婚當天是一個活人。”
炸雷一般的描述,沈林錯愕當場,不知道為什麼,冥婚現場那蓋頭下新娘從進門到慘死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流轉。
如果冥婚現場的一切都跟當年一模一樣,那麼當年的新娘是一個死人,新郎才是活著的那一刻。
“我們大錯特錯,新郎嚴立本沒有死,這場冥婚從始至終都不是為了復活他,而是他主動發起,這個人另有目的。”張遠盯著所有人,一字一句的說著,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很重,重到像是要刻在在場所有人的心臟裡。
冥婚的目的不是為了復活新郎,甚至冥婚的發起人都不是鬼新娘。
新郎是一切的推手,包括冥婚都是他為了自己辦的。
沈林又想起了新娘被兩個人攙扶著拜堂的那一幕,他看的很真切,那個蓋頭下的新娘已經死了。
也就是說,當年的鬼新娘也是一具屍體。
無論是總部檔案,還是沈林的認知,他都很明確的知道,鬼新娘是一隻鬼。
如果當年冥婚現場,鬼新娘確實已經是一具屍體,那這隻鬼毫無疑問已經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