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狐狸?沈林微笑,那是對尋常情況來說,如今的他有還有什麼能失去的。
父母雙亡,孑然一身,這條命都沒了半截,與鬼謀皮,苟延殘喘的活在這個世上,踏出這個門,他連下一秒可能都活不下去。
用句俗話來說,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古怪的當鋪被綠色的火光渲染,老舊到散發著腐朽味道的櫃檯與儲物櫃就那麼空落落的坐落在那裡,櫃檯之上存放著不少東西,墨塊、硯臺、紙張,像極了古時當鋪地規格。
等等,筆呢?為什麼沒有筆?
沈林皺眉,筆墨紙硯,唯獨缺筆,這會是什麼不好的徵兆麼?他暫時無法確定。
緩緩的邁動步子,來到櫃檯面前,沈林的眼神有些閃爍。
驚鴻一瞥中,他曾經看到櫃檯前有一隻形似老者的厲鬼,可在轉眼就不見了蹤影,可沈林無比確認那東西真真切切的存在,只是他看不到。
所以?應該怎麼進行交易?
沈林將目光第一時間放到了那些紙張之上,印象中復甦裡小楊與鬼櫥的交易就是透過紙張傳遞,這裡有沒有可能也是類似的辦法?
將手試探性的放到了紙張的上方,沈林的雙眼卻一直盯著前方,如果那隻看不見的鬼稍有動靜他就會收回一切。
一秒,兩秒,三秒!他碰到了紙,四周尚且沒有任何動靜。
沈林小心翼翼的捻起一張紙緩緩回收右手,四周依舊沒有動靜。
當紙張徹底來到身前,沈林松了一口氣,看來這裡的一切比他想象中的要安全的多。
紙張的觸感冰涼,摸索起來的手感也很古怪,不像是普通木材所做,沈林眼拙,看不出是什麼材料。
想來也是,鬼當鋪中放置的紙,肯定不是普通的紙張,可能具備某種特殊的效用,不過眼下他也沒必要刨根問底,這沒有意義。
紙張到手,沈林眼睛望向了硯臺,如果記憶沒有差錯,當鋪交易需要單據跟收據,示意雙方兩清,所以他需要寫下自己的需求跟交易目的。
可,拿什麼寫?眼前根本沒有筆。
掃射四周空蕩蕩的店鋪,沒有任何能夠留給沈林書寫的東西,情況陷入了僵局。
沈林陷入了思考,他在考慮其他方式的可行性。
單以書寫字跡來說,有很多種方式,粗糙一點的用手佔滿灰塵描繪,乃至用墨塊直接書寫,都能夠留下字跡,可問題是這種方式是否能起到作用,又會不會引發什麼後果?
厲鬼的規律有跡可循,邏輯十分縝密,走錯一步都可能導致整個鬼當鋪暴動,沈林會被厲鬼吞噬。
留下痕跡的方式有很多種,鬼當鋪又認可哪一種?
這有兩種可能。
一是任意痕跡都可以,鬼當鋪只注重資訊,只要沈林給出資訊,厲鬼自然會產生反應。
二是需要特定的方式,可能必須是丟失的那杆筆,又可能是必須利用桌上的墨塊。
第二點比較具有侷限性,如果書寫必須要丟失的那杆筆,那這個局面跟死局沒什麼區別。
利用桌上的墨塊?不,不對,如果利用墨塊就可以進行書寫,那放置一杆筆就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