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我對他們說道:“我可以斷定,這玩意兒並不是石頭,也不是熔漿。熔漿雖然會燒熔東西,但有一些東西的燃點比較高,比如說我之前用的小刀,上面刀刃上的硬鋼都是經過高溫煅燒之下再反覆捶打出來的,熔漿不可能在那麼短暫的幾秒鐘徹底讓它了無痕跡。”
“我之前的想法,把這些古怪的膏體想象成一條不能跨越的河流,人過河必須要有橋,所以想試一試有什麼東西它是不能融化吞噬的,打算墊在這些石膏上面,方便我們走過去,但現在看來,這個想法已經徹底破滅。”
“那一片軟體石膏區域,面積非常之大,它們將老爺廟的四周全給緊緊包圍,完全沒有一點縫隙,如果我們要想過去,必須從空中過去。但這對我們來講,根本不現實,除非我們現在回去租一輛直升飛機。且不說這玩意兒能不能租到,但即便是租了直升飛機,我們在鄱陽湖水域上空飛,也根本找不到老爺廟的位置。”
胡沁聞言,腦子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彎來,問道:“為什麼?”
肖胖子說道:“找老爺廟靠老餘身上的蛟龍膏浸湖水才能指出方向,你在飛機上怎麼浸湖水?除非我們現在有一雙隱形的翅膀,咱們一起飛,才能飛過去。”
大家神色頓時無比黯然。
我們只是普通人,沒有超能力,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事。
我見所有人情緒都非常低落,說道:“其實大家也不用太氣餒。眼前這種情況,我們只有等。看看老爺廟裡面的那些瘋婆子會不會出來,或者說,山下有沒有瘋婆子上山進老爺廟,我們看到她們用什麼辦法之後,依葫蘆畫瓢,照她們的辦法進去。或者說,直接抓一個瘋婆子來,逼著她,讓她帶我們進去。”
這都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當然,也是當時我叫大家趕緊撤到這個隱秘之處的原因。
我接著說道:“所以說,我們現在幾個人,要開始輪流上去值班,盯著老爺廟。值班的人,一旦發現有情況,馬上下來告知大家。同時,一定要做好隱秘工作,不要暴露了自己。”
肖胖子聞言,嘆了一口氣,說道:“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我現在是傷病員,就不用值班了吧?你們讓我養好腳傷,等殺進去的時候,更加有戰鬥力,你要是讓我值班,我腳傷加重,說不定到時還會成為你們的累贅……”
我煩躁無比,說道:“你特麼別再說了,你就在這裡躺著!”
其實,由於我們救他還算比較及時,肖胖子的腳傷並沒有想象中的嚴重,加上之前胡沁所帶來的藥,都是上好的膏藥,養個天把兩天,並無大礙。
胡沁神情顯得憂心忡忡,又開始用那一套古樸無比的儀式,向天反覆祈禱,祈禱盈姑娘和她的師姐妹沒事。
我大概算了一下時間。
自從我在蘇城遇上胡沁等人,再出發到鄱陽湖,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十多天了,盈姑娘和黃堂宮那些女人,現在她們的情況到底怎麼樣,心裡完全沒譜。
但我們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更何況,在胡沁等人來到蘇城的時候,本來時間她們就已經耽擱了兩個月。如果盈姑娘等人出了事,早就出了事,不用等到現在。
之所以一直在堅持,我腦海中始終有一個信念:“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無論如何,我絕對不能讓盈姑娘等人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了。而且,假如說黑龍母教那些瘋婆子殺了盈姑娘等人,我一定要將她們給碎屍萬段,否則誓不為人!
第一班讓餘生頭上去值。
餘生頭收拾了一點防身的東西就去了。
每人四個小時,實行三班倒。
餘生頭走了之後,肖胖子說道:“左大老闆,你說那些恐怖的膏體石頭到底是哪裡來的?世間萬物,總有一個形成的道理。就比如說你吧,是你父母給造出來的。樹吧,是地上長出來的。水嘛,是天上的雨和大氣迴圈起來的……這些破玩意兒,不管是自己長出來、天上掉下來、甚至是神仙丟棄的垃圾,特麼的總得有一個來源,是不?”
確實如此。
如果說是岩漿的話,由地下噴發而成,普通的石頭,則是經過千萬年地質構造形成。但這些像豆腐腦一樣的白膏,到底是怎麼來的,確實令人匪夷所思。
我皺眉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