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先是向後快速地倒了一下。
正好倒到了後面那群草鬼僕的位置。
餘生頭不愧是非常有經驗的老漁民,在感受到後面草鬼僕有點開始推動船尾的時候,他一拉馬達,借力使力,船像離弦之箭,瘋一樣飆了出去。
船頭碾壓著前面部分草鬼僕,呼啦啦往前瘋狂竄動。
我和胡沁兩人被巨大的衝擊力弄得東倒西歪。
倒是肖胖子,他因為極度擔心餘生頭會再次變態,一手死死地抓住了欄杆,一手死死地摁住了餘生頭的腦袋,口中還在不斷地念著咒語。
男人的頭、女人的腰,都是屬於不能亂摸的部位。
餘生頭恢復了靈智,對肖胖子一直摁著他的頭,顯得極為惱火,對著他大吼道:“放開你那隻蹄膀!”
肖胖子聞言,氣得不行:“臥槽!你個死老餘!道爺不這樣你特麼都要跳湖死了,你狗日的就這樣的態度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嗎?!”
餘生頭手中握著船舵,雖然氣乎乎的,嘴裡繼續罵罵咧咧,但沒空管肖胖子,眼睛死死地瞪著前面那些草鬼僕,嘴裡大聲嘶吼著:“來吧,都來吧!”
船迅疾衝入了汽油燃燒起來的火海,在劇烈的顛簸之下,竄了出去。
很快。
我們這艘船就將那群草鬼僕人甩得老遠。
回眼瞥見,那群草鬼僕已經開始迅速合攏,原來我們停船的地方,已經被它們黑壓壓的全部給佔據了。讓我們無比意外的是,這群蠢貨沒了攻擊目標,竟然開始互相之間戰鬥了起來,四面各組成四個大方隊,在瘋狂地交叉搏殺,慘叫之聲,驚心動魄,它們身上的草也被弄得四處飛揚。
溢位來的陰煞之氣沖天。
我們徹底鬆了一口氣。
它們不會再追來了。
即便是再追來,就那種一拱一拱的速度,也追不上。
船上其實還有七八隻草鬼僕,但它們好像突然意識到形勢不大對頭,想跳湖跑路。
我頓時惱怒不已,與胡沁一起,將它們全部給誅殺。
有一隻草鬼僕,那雙溼漉漉的草手掛在了船舷之上,像個小鴕鳥一樣,還以為我們看不見它。
我把它給拎了起來,正準備幹了它。
肖胖子放開了餘生頭,說道:“別殺別殺,留下來給我玩一玩!”
我只得將這隻草鬼僕丟在了甲板上。
肖胖子走了過來,拎起了它,說道:“這玩意兒道爺還是第一次見過,看一看等下能不能審問出什麼東西來。”
胡沁說道:“它們沒眼睛的,即便點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抓來封進去的陰魂,可能審問不出什麼。”
肖胖子拎著那隻草鬼僕,往船艙裡面走,轉頭回道:“審問不出來我也玩一下,道爺無聊,不行啊?”
胡沁不知道回答啥好。
我對胡沁說道:“你別理這胖子,他連狐狸精都想……”
其實我是想說,肖胖子這貨在長白山,連山洞裡的紅毛狐狸精都想上,玩一個稻草人,對他來講,簡直就是最稀鬆平常的事情。不過,肖胖子要審問這隻草鬼僕,這點我倒沒想到,倒期待能審出一點東西來。
眼見已經開了很長一段距離,我叫餘生頭先停下船,問他身體有沒有事。
餘生頭聞言,停下了船,回道:“沒什麼事,就是剛才我站在船頭,看到了這麼多的草鬼僕,本來還想幫你們一起殺它們來著,可突然之間,整個人就好像失憶了一樣,什麼也記不得了,醒來之後,就發現這些東西已經全到甲板上來了。”
我對他說道:“剛才你受了它們的迷惑,差點自殺。”
胡沁隨後在邊上補充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餘生頭聽完之後,露出滿臉吃了屎的表情。
我們叫他別傻站著發呆了,到裡面處理一下傷口。
到了船艙裡面,發現肖胖子正在攪拌道符灰,準備給在他手中不斷掙扎的草鬼僕點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