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衿想了一想,回道:“也就在幾個月之前吧,就是來蘇城之前。”
我問道:“那你在上個禮拜為什麼不來找文教授呢?”
魏子妗說道:“上個禮拜?上個禮拜我打聽到他出差去講學了呀,他不在蘇城,我不能打饒他講學吧?這個週末他回來了,所以我就來找他……左哥,我剛才向他下跪的樣子,是不是丟死人了?”
講到這裡,魏子衿竟然羞愧的臉紅了。
我:“……”
我隱約中有一種感覺。
魏子衿的身體裡面,好像有兩個人。
一個靦腆、禮貌甚至有一些害羞。
另一個狂熱、悲傷,可以為愛奮不顧身。
但這兩種性格,卻好像都融合進了她的身體,導致有時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我說道:“我之前跟你聊天,你說自己從小就喜歡六七十年代的東西,而且對那個年代的情況也瞭如指掌。你知道吧,人沒有生活在一個時代,是不可能有你那種切身感受的,這非常不正常。而且,剛才我還聽你說,你等了文教授幾十年,能講一講到底是什麼情況嗎?”
魏子衿聽了此話,滿臉迷茫,想了好一會兒,回道:“左哥,我記得魏教授年輕時的模樣,他長得很瘦,文質彬彬的,晚上的時候,他總在草跺旁的月光下看書。我們兩人在河邊約會,他還告訴我,他要去上大學,讓我在村裡等著他,等他成功了,他一定會回來找我。我們之間非常相愛!但是,他走了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我就在村口等啊等……”
“這些記憶片段,就像電影一樣。我心裡明明知道,這些事情從來沒有在我身上發生過的,但我卻清晰地記得他的樣子,浪漫的場景,青草的味道,河水的響聲……”
我立馬問道:“那個村子到底在哪裡,叫什麼名字?”
魏子衿眼睛突然變得空洞起來,嘴裡喃喃地說道:“金縣……碾子寨農場……知識青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
此刻,她突然痛哭起來,雙手死死地捂住了腦袋,顯得極為痛苦。
我不敢再問了,將她手從頭上拿下來,在桌子上放平。
我一隻手放在她的手背上,開始感受她的氣息,向她低聲念“靜心咒”。
這是我第一次給人傳導施法,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但效果讓我意外。
咒語唸了一段之後,魏子妗的情緒平穩起來,似乎腦子已經恢復。
當她看到我的手摁在她手背上之時,臉突然一紅,趕緊縮了回來,說道:“左哥,你這是幹嘛……”
我回道:“剛才你的情緒很激動,我讓我放輕鬆一些。”
魏子衿紅著臉回道:“我要回去了,今天旺旺一天不線上,有很多訊息要處理!”
我發現,這個時候的魏子衿,是正常的那個她。
出了茶室的門之後,我給她打了一輛車。
見她走了之後,我直接回了中醫學院,問了一下學生,獲知了文教授居住的地方。
那是學校後面的教職工小區,專門給老師住的,文教授住在三樓。
我上了三樓。
文教授住的一套獨戶,大門也沒有關。
我往裡面瞄了一眼,發現文教授的老婆,還在死死地揪著他的耳朵,對他大罵道:“你個花心大蘿蔔,之前還拿兒子的性命發誓說從來沒見過那小賤人呢……今天的事你又該怎麼發誓,怎麼解釋?!是不是要把你父母的屍骨拿來起誓?!”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哦,一把年紀了,還陪著你丟這個人!你個老不中用的東西,到底在什麼時候招惹的她,你趕緊老實給我交待!”
文教授耳朵被揪住,哎呦直叫喚:“老婆啊,我真的不認識她啊!你要我怎麼說,她就是一個神經病,神經病的話你也信嗎?”
我在門外咳嗽了兩句,叫道:“文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