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鳳……鳳梓桑!”
就在鳳梓桑想要更近一步的時候,花解語猛然再次發力,將鳳梓桑慣倒在地,撞上地上的碎片,疼痛傳來,鳳梓桑仍不敢置信,“你……你怎麼還有武力……”
豆大的汗珠從花解語的額頭一顆顆滾燙滑落,擊在地上碎玉,發出輕響,青筋鼓動似欲炸裂,明明已經是強弓弩莫,花解語仍然死命壓住心中的異樣,大手死死地卡住鳳梓桑纖細的脖頸。
“韓……松、手……往,往生花……”
如失去理智的地獄修羅,花解語再也不想顧及任何,積壓多年的暴虐席捲而來,什麼往生花誓言,都敵不過此刻他想要弄死眼前這個肆意妄為、一再挑戰他底線的人!
“鳳梓桑……”豆大汗珠滴在卡住脖子的大手上,花解語一面硬撐住,抵抗來自鳳梓桑血脈之中的引誘,一面抽絲剝繭般地使出全部力氣,“你逼我的!”
掙扎,碎玉,撞擊的聲音越來越劇烈,碾在破碎玉碟上的衣襟被染紅,鮮血漸漸在鳳梓桑的背後開出一朵朵豔麗的花朵,而血的腥味更加刺激了花解語的暴戾,他只是一心要置鳳梓桑於死地的魔鬼!
砰的一聲,房門被掀開,外間早就察覺不對的十一終於忍不住破門而入,濃香撲面而來,只見小主子如妖豔食人的魔鬼,陷入瘋癲的卡住身下的鳳梓桑,十一大駭!
“小主子!”十一上前,顧不得主僕之別,奮力將鳳梓桑從花解語的手中救出,“小主子,您忘了鳳姑娘的作用嗎!”
雖然小主子與鳳梓桑之間到底進行了什麼交易,十一併不知曉,但是這幾年相處下來,小主子對鳳梓桑多有忍讓順從。小主子並不是好脾性之人,這般忍氣吞聲,自是因鳳梓桑對小主子有莫大的用處。十一怕的是小主子忍不住,暴戾上來對鳳梓桑下死手!
十一將鳳梓桑從花解語身下抽出來的時候,鳳梓桑已然昏厥過去,探到還有微微鼻息,十一才鬆一口氣,將鳳梓桑交給其他暗衛,沉聲吩咐,“尋大夫來。”
暗衛將氣若游絲的鳳梓桑帶離充滿濃郁香氣的房間,十一這才去扶花解語,“小主子……”
觸到花解語身體的一剎那,十一才恍然,小主子這是被鳳梓桑暗算了!手心滾燙一片,十一勉強支撐著花解語往長榻上去,“小主子,您忍忍,我命人去拿護心丹!”
十一的話落,門口的暗衛便飛身離去往藥閣而去。
長榻上,花解語難耐地喘氣,汗水浸透衣衫,如雪山松柏的人此刻妖豔魅惑到連男子也心生漣漪。瞥到某處的異樣,十一的大手不由抖了抖,咬牙切齒到道,“鳳梓桑,竟然,竟然對您下這種藥!”
怪不得小主子會發狂!以小主子的心性,被鳳梓桑壓一頭已經氣不過,如今還發生這樣的事情,小主子怎可能忍得住!
十一的木頭臉此刻陰沉無比,他快速想著解決方法,鳳梓桑下的藥,自然不是一般的藥物,能解小主子身上藥物的,最簡單的便是……
“來人,把鳳梓桑拎過來!”十一的令剛傳出,榻上蜷縮的花解語壓抑地蹦出一個字,“滾——”
門口的暗衛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十一也是沒有辦法,小主子如此厭惡鳳梓桑,中了奇藥也能竭力壓制住體內異樣,怕是鳳梓桑入不了小主子的眼。
“打盆冷水來,派人去請藏光劍客過來!”
焦急的十四道,“你忘了,藏昨日便交代過,他今日外出會友!”
“那就派人去尋!”十一厲聲道,外間的暗衛全部出動,奔向京城大大小小的巷落。
清涼的冷水打來,十一猶豫著要不要給小主子擦拭,十四心急,直接端著水盆靠近,“讓小主子降火不就成了,你還墨跡什麼!”
“別亂來!鳳梓桑乃是微生殿的人,此藥絕非尋常之物,萬一犯了忌諱……”
十一的話音未落,榻上渾身欲炸的花解語感覺到一絲清涼,直接撲過來,將一盆冷水打在身上,燥熱緩解的一瞬間,從喉嚨裡發出的喑啞讓十一和十四都不由心驚。
“小主子……”
十四連忙收拾殘局,十一探手去辨小主子的情況,只見剛剛還餘有神智的小主子,此刻已然陷入不清醒的狀態,甚至做出了一些不雅的動作,十一害怕小主子再不紓解,對身體造成影響。他嚯然起身,“十四,你穩住小主子。”
連忙去到十一剛剛的位置,十四正想問十一做什麼去,便無比清晰地聽到從小主子口中吐出的三個字,他不可置信地對上十一深沉的目光,“你、你該不會是要去尋她來吧?”
十一冷笑,只吩咐道,“看好小主子,便是藏回來了也不一定有法子解小主子身上的藥,且等我回來。”
房中只剩下十四和難耐的花解語,十四憂心忡忡地望著榻上的小主子,一向禁慾不諳情事的小主子怎會叫著那人的名字呢,若是真的把那人找來,之後該怎麼辦……
長街,亂花迷人眼,因是金秋盛典的最後一日,幾乎所有的商鋪都進行大大小小的活動,年輕的公子小姐們更是湧現街頭,就連七旬老者也走出家門,在表演雜技的攤位前連連叫好。
絡繹不絕的拾荒小店內也是人滿為患,而在小店後院,卻依舊是安靜整齊肅穆的,下人們有條不紊地做著手中的事情,沉靜的書房內,靳菟薴用過午膳後趴在書案上慢慢睡去。
書案上的宣紙上寫滿了‘等’的大字,偶有幾個人名夾雜其中,卻被新鮮的墨汁一圈圈浸染,不知為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