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們一起走,你這一回去,大將軍不會饒過你的……”
言唸的話讓靳菟薴也深深皺起眉頭,她開口道,“斷蕎我們一起走,大將軍定然猜不到我們會藏身在東苑後院的密林之中……”
斷蕎狠心拉下小夫人的手,“密林須得進入深處才不會被外面的暗衛搜尋到,我必須回去為你們爭取時間。小夫人,斷蕎能得您真心相待,是斷蕎這輩子最珍貴之物,斷蕎只願小夫人今後笑顏常開。”
深深的一拜,斷蕎轉身就走,言念焦急地去追,卻忘了自己現在是一個廢人,狠狠跌落在地上,靳菟薴驚叫去扶言念,“母親!”
“斷蕎,回來!”言念趴在地上,幾步之外斷蕎最後深深看一眼言念,轉動機關,出現的石門將斷蕎和她們隔絕開來,石門後面傳出斷蕎的嘆息,“快走吧……”
靳菟薴費力想要扶起言念,奈何言唸的腳根本就不能站立,靳菟薴震驚地望向母親的腳,“怎麼會……他沒有給你請女醫醫治嗎!”
言念淚眼婆娑,“沒用的燈燈,他不願讓我站起來,他要罰我!斷蕎回去一定會喪生的,他瘋魔起來什麼都做得出來,我們回去吧,我們不要和他鬥……”
言念整個人陷入迷亂的狀態,靳菟薴是第一次看見母親這樣失態絕望,她知道母親一直過的不開心,卻沒想到母親的精神竟然這樣脆弱,正在她無措的時候,花解語點上穴位,讓言念陷入昏睡之中。
“我們先走,不然就來不及了。”花解語將手中的包袱遞向攬住言唸的靳菟薴,“快些呀!”
“嗯,你輕一點。”靳菟薴抹乾淚花,接過包袱,幫助花解語將言念背在後背。
前面的通道只有一條,沒有多餘的分道,花解語在前面帶路,過了一刻鐘終於看見隱約的亮光,加快腳步,剛剛走出暗道,他們身後的石門就轟然碎裂,靳菟薴知道,這一條斷蕎開啟的生路不復存在。
身後是一片碎石,面前是濃密的樹木,林中蟄伏著吃人的飛禽猛獸,而他們卻要深入這一片死地,為的是求生。
“現在要往哪邊走?”
“我們一路往西邊走,那裡有一條小溪,可以通往阿木住所附近的那條湖水,等風頭暫過,我們再出去,這幾日要委屈阿語和我們一起艱苦度過了。”
花解語對她安撫淺笑,他揹著昏睡的言念往西走,靳菟薴拿著包袱跟上,天地間,仿若只剩他們三人。
東苑,言念房內。
斷蕎將藥粉撒上之後便出門,她照常去取了早餐回來,在房間內空坐了一會兒,又端著完好的膳食出來,在門口,她對看守的侍衛道,“你們守好此處,我要出府一趟。”
“斷蕎姑娘,自大火之後,大將軍特意吩咐過,小夫人房內的人一概不能外出。”
侍衛將長刀橫在門口,斷蕎冷冷道,“退下,何時敢攔我了?我出去是要為小夫人置辦月事之物,你敢攔下我?”
侍衛黝黑的面龐微紅,怔愣間,斷蕎已經踏門而出,樹上的暗衛將這一幕看在眼中,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另有暗衛飛身離去。
訊息傳到大將軍這邊的時候,枕星閣臺上的射箭比試剛剛拉開序幕,臺下的百姓高呼要他們的大英雄露一手,眾位參加比試的世家子鬥站立在一旁,用欽慕期待的眼神等待大將軍的第一箭。
大將軍派人去拿自己的弓箭之時,下人上前附耳道,“斷蕎執意出門,為小夫人置辦月事之物。”大將軍毫無波動。
高聲喝彩中,更有觀看的小姑娘對大將軍喊出羞人的話,少女懷春總是會對帶著光環的英雄產生愛慕,在場的人都轟然大笑,也只有在金秋盛典這樣萬眾激動的場合下,人們才敢稍微打趣下他們的冷麵大將軍。
搭箭,拉弓,抬眸,一系列的動作利落有力,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大將軍手中的箭上,下人卻在這時不顧場合,疾步走上前,附耳在大將軍旁,道,“斷蕎甩開了暗衛,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