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艱難相信過程的靳菟薴,只把霍寅客的反應看成戳中了心事的害羞,“我早就知道了,這麼多年的相處,雖然吵吵鬧鬧的,我還是會祝福你和郭謹偈的。”
“我和郭謹偈不可能的!”他急得站起來,“是因為上次在眾生廟嗎?我和她一起過去是因為一場交易……”
“霍寅客,我看到了,下雨中的小亭子,我看到你和郭謹偈在那裡。”
拔高音量,“你看到了?”
怎麼會讓靳菟薴看到了?那日郭謹偈扭到脖頸,她央求他幫她,女兒家脖頸私密之處,他自是不肯,提議帶她下山尋醫館,可是郭謹偈要挾他說,在眾生廟,霍寅客要事事聽從郭謹偈的,無奈之下,他才看了碰了郭謹偈的脖子……
靳菟薴輕笑,“京中許多流言其實說的不假,小霍公子是將來的國之棟樑,南紅的下一任守護神,自然配得上南紅第一美人,而且郭謹偈性格直爽,不拘小節,你們二人天造地設,實在般配。”
“嚼舌根的話,你也信?那之前我和你的那麼多流言,你怎地不信?”
她信過,可是在和霍寅客的點滴中,她逐漸明白,霍寅客不可能喜歡她的,她便滿滿掐死了才冒出來的嫩芽。
“霍寅客,你要好好待郭謹偈,多些耐心,郭謹偈人不壞,脾氣大些罷了。”
“不,郭謹偈確實對我表明過心意,我知道她心悅於我,可是我不——”
“你是不想負責任嗎?既然做出那樣的事情,而且京中流言肆虐,你若是棄了郭謹偈,你要她以後怎麼辦?”靳菟薴有些生氣了,霍寅客在男女的事情上怎麼這麼沒有擔當,一面受著郭謹偈的好,還與郭謹偈在雨中小亭糾纏,一面義正言辭地想要劃清界限?
“郭謹偈怎樣與我何干,我沒有背棄自己的諾言,無愧於心便好。那些流言,有多少是她的推波助瀾,你知道嗎?”
“什麼叫做與你何干?霍寅客你處理軍中的事情可以狠厲不拖泥帶水,可是感情的事情怎麼能相提並論?”
紅著眼,霍寅客就差吼出來,若是別人這樣汙衊他,他早就幹架了,“我只說一遍,我不喜歡郭謹偈,我心悅你,我心悅你,我心悅你……”
情急之下,終於說出,霍寅客像是離開水的魚兒,口中重複這四個字,可是靳菟薴卻猛地站起身,眼中滿是失望,“你為什麼總是逃避,小時候明明對我好,別人點出來你就鬧脾氣,現在你喜歡上郭謹偈,為什麼也是這樣,死撐著不承認?你一定要這麼彆扭,把郭謹偈的心也傷了嗎?我可以一遍遍安慰自己,與自己和解不生你的氣,可是郭謹偈不行,你把她氣走了,你怎麼辦!”
搖頭,霍寅客百口莫辯,“我不喜歡她,我喜歡你,我在意你,我心悅你……”
“夠了!”靳菟薴狠狠地推霍寅客,“怎麼可能?你說過自己喜歡瀟灑快意的女子,我不是!你讚賞能在馬背上馳騁的女子,我不是!你要我安分守己,要我唯唯諾諾,要我去參加金秋盛典,要我去做大皇子妃,這是心悅我?”
瘋狂搖頭,瀟灑快意的女子,是他口是心非,在馬背上馳騁的女子,不過是為了氣她。他要她聽從大將軍的話,不過是知道大將軍有多狠,他不想讓她傷心受罰,可是大皇子是什麼?
“大皇子妃是什麼?我從來沒有把你往大皇子身邊推!”
靳菟薴嗤笑,“其他世家子不知情,可你跟在大將軍身邊,能不知道今年的金秋盛典,暗地裡亦是大皇子的選妃比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