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強勢留下來,靳菟薴起初並不看好花解語,畢竟阿語拿小刀的手勢還沒有她看起來專業呢!
可是,花解語勝在貌美,靳菟薴不想承認也不行。
餘霞下,暖黃的光暈中,專心致志的美人笨拙的動作都顯得賞心悅目,一瞬間,靳菟薴感覺到安寧。
小風拂過葡萄葉,嘩啦啦輕響,靳菟薴撐著下巴,輕聲哼起踏雲抱月的小調,溫糯軟語撩人心絃。
靳老爺拍拍手,端起一碟青菜往後院來,就見孫女和她的貌美侍女兩人擠在一起,他朗聲喚兩人,“開飯了!”
“來啦!”靳菟薴大聲應和,邁出腳就往外走,卻忘了綁在腳上的繩子,一個趔趄,撲到在花解語懷中,慌忙中,花解語憑著本能將靳菟薴抱住。
“快解開呀!”
“我要去幫祖父端菜!”
靳菟薴推花解語,催促他。花解語把手中的木棍放在石桌上,慢條斯理地俯身去解開草繩,繩子剛剛拿開,靳菟薴一溜煙地往廚房跑了。
花解語手中還握著草繩,纖細的草繩在玉掌中被大力擠壓,再一用力,草繩直接從中間斷開。
他的目光中帶著的冷意,直指石桌上殘缺的木棍,若是木棍有感管,恐怕木棍此刻已經瑟瑟發抖了。
花解語在生氣,生自己的氣。
剛剛靳菟薴撲倒過來的一瞬,他怎麼會下意識去接住她呢?
魔怔了!
再看石桌上凌亂的木棍,花解語恍然自己已經禍害了這麼多根木棍,怎麼就做起這件事情了呢?
魔怔了!
“魔怔了?”
大大的笑臉佔據花解語的全部視線,他一把推開靳菟薴,拉遠了些兩人之間的距離,偏靳菟薴還往前湊,“該不是受到打擊了吧?不就是做不好竹蜻蜓嗎,我才不會笑話你!”
說是不笑話,靳菟薴兩個眼睛中都是戲謔,皓齒藏都藏不住!
花解語反思,自己在靳菟薴面前怎麼會越來越沒有底線?
“好了,真沒有笑話你,我們快些去吃飯吧,祖父做了好多道菜呢!”
被靳菟薴小手拉住袖口,花解語跟在靳菟薴身後往飯桌邊去,他明白了,他和靳菟薴之間變成現在這種模樣,靳菟薴要負很大的責任,她太過真誠友好鬧騰不見外了。
這樣子的靳菟薴,讓花解語推不開。
他看著靳菟薴嘴角的笑意不減,興奇地試吃靳老爺的每一道菜,時而故作玄乎,逗弄得靳老爺老臉不一會兒紅通通的。
這幾日,他會琢磨大將軍對靳菟薴的真正用心,結合自己的父親,花解語大致猜到了一二。他和靳菟薴,還真是相像,都有一個逼迫自己的父親,都有一個要拼死守護的母親,都有不得不奮戰的理由。
不同的是,花解語主動出擊,在陰謀陽謀中運籌帷幄,無人能敵。靳菟薴卻像一隻兔子,被人追著跑,單純的小兔子根本就不想去爭奪美食,她只嚮往清脆的胡蘿蔔。
簡單生活中的靳菟薴,開心的多,放鬆的多,讓花解語產生一種不忍心破壞的憐憫。
這種憐憫剛剛浮出水面一個尖尖,花解語就啪地一下打進去。
想想身上的重擔,花解語狠狠咬了一下口中的舌頭來警醒自己,一個靳菟薴和將軍府內的東西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