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韻佳苑,此刻的氣氛盡顯怪異,即便處處濃郁的脂粉味和曖昧氣息也不能將其沖淡絲毫。
第一次站在臺上和這個時代的紈絝子弟為了一個風塵女子爭風吃醋,易凡心裡自嘲不已。
所幸這個時代對夜宿風塵女子一事看得很開,頂多落得一個風流之名。
自我安慰後,易凡卸去了前世的道德枷鎖,坦然面對接下來的意氣之爭。
“我們蘭馨姑娘素來仰慕身懷武功絕技的英雄俠少,第一輪就從比試武藝開始,最後一輪就由兩人自定規矩比試。”比試規矩宣讀完畢,老鴇輕扭水蛇腰,走到一邊去。
老鴇經過易凡身邊時,定了定腳,想從這個自始至終心不在花叢的白衣少年身上看出點什麼。
她混跡風塵,飽經人情世故,更是人老成精,自然有她獨到的目光。
面對這個面容自始至終波瀾不驚的少年,突然發覺自己竟看不透他。 這個白衣少年給人第一感覺便是文弱書生一個,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武功之人。
其他人她或多或少知道些底細,心中有數。
既然他選擇走上臺來,想必是有所倚仗吧。
少年人的意氣之爭即將開始,臺下觀眾抱著一副看熱鬧的心態,摟著懷中衣衫薄透的女子調情打賭。
易凡看了一眼身旁衣著華麗的青年,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波動來看,武功已跨入一流高手境界。
青年微揚高傲的頭顱,其挑釁意味甚濃。一個看似絲毫武功都不會的少年,孤身一人就敢上臺應戰,也不知道誰給他的膽氣。
受不住人激,氣急敗壞下登臺接受挑戰,就該為自己的衝動付出相應的代價。
“請閣下優先挑選一個對手,在下也很想一睹公子的絕世風采。”青年輕蔑一笑,故作謙虛道。
這個小子一臉倨傲,難道就料定自己不會第一個教訓他?
易凡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心道:就這點伎倆,還嫩得很。也罷,既然如此就讓你多得意一會。
易凡認為現在應該讓他得意一會,隨意指了一個人說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被易凡指定的那個青年一臉怒色,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小子的身份,從他的衣著和行為舉止來看,肯定出身不凡。他最討厭這種紈絝子弟,他們只是命好而已,在他的認知中這些紈絝子弟大多沒什麼真本事。
人的出身,從出世那一刻起便已經註定。
出身不好者,一輩子努力興許都得不到人家一出生就擁有的一切。
想想就讓人氣憤,意難平。
仗劍江湖,大多數人搏的無非就是名利二字。
這兩人雖然對出身名門的子弟沒什麼好感,他們拼搏一生為的不就是出人頭地,成為人上人?
努力拼搏只為了讓自己和自己的後代成為自己曾經眼中討厭的那一類人,說來都是諷刺。
花魁蘭馨看對眼緣的四人,非常顯眼,一眼看去也能猜出這四人的出身,名門公子與江湖俠少。
蘭馨指定這四人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名門,寒門,兩不得罪。
蘭馨作此安排倒不見得她有多高名,其初衷之一便是給這兩類人一個交代,不至於中途有人提前退場。
名門,寒門從衣著便可見一斑。
被蘭馨選中的這兩個年輕人看了一眼倨傲的另外兩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嫉恨。
名門子弟,舉手投足之間自帶優越感,習慣頤指氣使。
兩個年輕人感覺自己受到莫名的輕視,心裡很是不爽。
他們都得遇名師,勤學苦練十餘年,自信有絕對的實力打敗兩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