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旗下天網情報網的全面鋪開和日益完善,各重點關注的對手資訊也越來越精細和全面。易凡看著案桌上厚厚的卷宗,希望能從中找出切入的突破口。分坐兩邊的一眾屬下神情凝重,他們面對如神一般的公子,一直以來養成的敬畏早已深入靈魂。
“別那麼嚴肅,你們隨機抽籤,比劃比劃。我們面對的對手前所未有的強大,武功這塊,可吃虧不得。” 易凡邊翻看資料邊說道,至始至終頭也沒抬。
眾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白虎堂內的氣氛這才沒那麼壓抑。他們都知道,這個神聖莊嚴的白虎堂是至高負責人發號施令的地方,眾人進入白虎堂首先就是卸下手中的兵器有序的擺放在固定的位置。要知道他們之中武功最弱的都是江湖中的準一流高手,更是久經血火淬鍊,刺殺技術放眼整個江湖都是超一流水準。雖然他們都知道公子爺是有心檢驗他們的武功修為,畢竟在白虎堂他們從來都沒這麼放肆過。公子爺說出這樣的話對他們是最大的信任是其一,能得到公子爺親自指點武功更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機會,這份殊榮他們倍加珍惜。
白虎堂內一時間刀光劍影,刀劍碰撞在一起的聲音此起彼伏。易凡自顧自地翻看卷宗,不時抬起頭來看著全力施展自身所學的一眾手下。白虎堂內一靜一動,兩者極矛盾的東西,在此刻又是那麼的自然和諧。
不知過了多久,易凡翻看了最後一頁沉靜一會便站直了身,嘴角微微勾起。白虎堂內的比武較量也即將接近尾聲,眾人紛紛收起手中的兵器,肅然起敬,等候公子爺的訓示。
“很好,你們沒有讓我失望。”易凡略作停頓,橫掃了一眼眼前的一眾彪形大漢,繼續說道:“你們都能將所學融會貫通,我深感欣慰。然而這還不夠,我們即將面對的對手都是聖門、上官世家甚至更多勢力的頂尖高手。在未來的戰鬥中,我希望你們都能活下來,與本公子分享我們為之奮鬥獲得的榮耀。”
眾人都聽出公子爺對他們這些年來付出的肯定,最後這幾句話更是讓他們熱血沸騰。跟隨公子爺他們能夠得到的是江湖人為之眼紅的高深武功,更能得到封妻廕子的無上光榮。易凡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而漫不經心地一笑。威嚴與平易近人的切換都是那麼一瞬間,眾人都知道公子爺最後的輕鬆表情,他們知道公子爺接下來將對他們一一進行指導。
“抬進來,開啟。”易凡示意站在首位的屬下輕笑道。
當眾人看到這是為他們量身定做的武功和上佳兵器,激動不已。江湖中人夢寐以求的武功秘笈,重金求之不得的極品兵器此刻一一擺在他們眼前。易凡看著興奮不已的眾人,緩緩抬起右手,眾人也只能強忍住心中的激動規規矩矩地聽取下一步的吩咐。
“飛雲堡堡主祝月容的兩大得意弟子祝清妍、祝清蕪,你們可曾見過?呃……可有畫像?”易凡說到飛雲堡傳聞的兩大絕色美人的時候,泛起一臉的壞笑。站在末位的崔十三在聽到指示後轉身出去,臨出門的時候忍住已久的笑聲再也抑制不住,捧腹哈哈大笑起來。
易凡微微搖頭:“別忍著,想笑便笑,憋著不難受啊。”
說完,在他們眼中一向嚴肅的易凡也笑了出來,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確實很容易讓人想偏。一時間整個白虎堂內笑聲亂紛紛的,有些人幾乎放肆到笑彎了腰。易凡轉過身來,滿意一笑。從這笑聲中,易凡看得出來這些長年駐外的屬下,心齊,力往一處使。這是自己喜聞樂見的事,目前自己還是處於創業階段,人心不齊很難有所成就。
根據情報顯示,十八年前飛雲堡發動了一次滅門行動,在那次行動中祝月容滅了柳家莊滿門並搶走了當時還在襁褓中的孿生女嬰。如果傳聞的飛雲堡那兩個絕色女子是孿生姊妹,易凡基本可以確定她手下的那兩個得意女弟子就是當年柳家莊的大小姐。祝月容與柳家莊淵源甚深,祝月容是祝家的二小姐,她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祝玉容。祝月容在當時的祝家倍受冷落,因為她乃祝家莊主與府中侍女苟合而產下的孽種。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祝月容與祝玉容幾乎同時與當時的柳家莊少主產生了感情。祝家當年放眼西北那是響噹噹的家族,詭異的是二十年前祝家突遭橫禍,祝月容在聖門的支援下掌握了祝家莊的所有產業併成立飛雲堡。
陳年舊事,往事難究。當時的具體事情經過,在這個世界知道的人除了那麼幾個當事人,想必早已成過往雲煙淹沒於塵埃之中。
易凡翻遍西北勢力的所有卷宗,能夠打入飛雲堡核心層進而接近聖門,這是一個絕佳的突破口。
“真人也許比畫像還要好看吧。”易凡邊看畫像邊道,畫中女子的神韻是普通畫師描繪不出來的。畫像中的女子如果自己沒有看錯,今日早晨路上偶遇擦肩而過的那個女子便是飛雲堡二嬌中的一個。兩人是孿生姐妹幾乎長得一模一樣,至於驚鴻一瞥的人到底是祝清妍還是祝清蕪就不得而知了。
出得白虎堂來,此時已經是日落前夕,看著已經變得冷清的街道過往稀疏行人。易凡犯了迷糊,自己的時間非常緊迫,短時間不大可能遇到飛雲堡祝月容的女弟子,制定的行動計劃要想實施起來還得看運氣。
不知不覺間,一直不曾停歇的腳步走到了郊外僻靜山野。山外光禿禿的樹木述說著無邊荒涼,白雪初融,雪水匯聚成的小溪叮咚流淌,流水清脆的聲音傳出給這片荒涼的山巒增添一絲生氣。山腳下的河流蜿蜒起伏,一跺跺的雪堆隨波漂流。也許是太多了的緣故,雪堆彼此積壓下也下不得,上也上不得原地打轉。
命運迷途,鐵索橫江。世間多少命運的掙扎者,始終跳脫不出命運之神的掌控,看不到前途,一生迷惘。
這時不遠處傳來雜亂的馬蹄聲,易凡凝眸細看,發現一群黑衣人追趕著一個身穿黑衣蒙面的女子,看樣子那女子受了傷。那女子不時還回過頭來警惕著越來越近的追兵,女子美眸中滿是絕望之色。易凡輕嘆搖頭,江湖就是這樣,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當一行人越來越靠近,那女子雖然黑紗蒙面,眉宇與早上遇到的那個女子卻是驚人的相似。心道:這也太巧了吧。
易凡身形微動,只是瞬息便出現在兩方人馬的上空,如雄鷹展翅,俯瞰眾生。馬匹受到驚嚇,揚蹄長嘶。黑衣人連忙拉住韁繩,好不容易才讓駿馬停了下來。那黑紗蒙面女子,看著從天而降的白衣少年,長時間繃著的神經得到了暫時的舒緩。看這黑衣大漢的裝束,一襲黑衣,手持鋒利的長劍殺氣凜凜。尤其是黑麵巾,黑頭巾的包裹下只看到一雙冷峻無情的雙眼。
易凡看到黑衣人左胸上的金色絲線繡著的標誌,這是上官世家死士殺手的特有符號。這是上官世家豢養的死士,個個身手不凡,能讓上官世家出動這個等級的死士追殺,看來這個黑衣女子執行的絕非一般的任務。現場發生的事情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這群死士見有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紛紛持劍殺來。就這份反應速度和那股決絕的狠勁,上官世家的頂尖死士果然非比尋常。
面對這群殺人工具,易凡別無他想,一出手便是殺招。易凡的身影飄忽閃爍,不過須臾間,易凡背對著舉著長劍的黑衣死士,看著搖搖欲墜的黑衣女子。黑衣女子本以為今日難逃一死,當看到那群死士紛紛倒下的那一瞬間,她只感覺撐著她的最後一口氣已經流失。易凡腳步輕點雪地,攔腰接住了墮馬的黑衣女子。倒在雪地上的黑衣死士,雙目圓瞪,滿眼的震驚和不可置信之色。
黑衣女子傷勢極重,為避免她失血過多,易凡不敢過多耽誤時間。將黑衣女子安置在郊外的一間破屋內,發現那女子左肩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易凡顧不得男女有別,貌似自己也沒有這方面的顧慮。解開那女子的衣衫,雪白細膩的玉膚上一道腥紅的傷口增添了一絲妖豔。替她處理傷口的時候,易凡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刀傷藥,這可是江湖中人行走必不可少的藥物。所幸在脫她衣服的時候看到她身上調出來一小瓶子藥,易凡可認不得這是不是刀傷藥,但願不是什麼化屍粉才好。易凡掃過蒙面女子的前胸,潔白的內衣難掩胸前的優美凸起,若隱若現誘人極了。圓潤的香肩,裸露的冰肌雪膚細膩瑩潤。除了那道傷口,這個女子左胸上方還有著一道新月形狀的玫瑰花紅的烙印,估計是受到懲罰時留下的。即便如此,也無損她的美麗。看著處理傷口後呼吸逐漸平穩的女子,易凡輕柔地替她穿好衣衫,解下自己的黑色披風給她蓋好。雪融季節在北方是最寒冷的時候,這間八面來風的破屋子,沒點火還真不行。
易凡坐在火堆旁,看著夕陽落山,夜幕馬上就要降臨。身邊有這麼一個傷員,總不能把她丟在這裡任由她自生自滅拿。那女子依舊黑紗蒙面,易凡並未取下她的面紗一睹其芳容,依稀的輪廓可以看出這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心道:挺美的一個姑娘,放在前世都是女神級別,是眾人爭相追求寵愛的可人兒,在這個世界上卻要幹著刀口舔血的事情。易凡搖頭一嘆:小丫頭,你可要快點醒來,本公子可是餓著肚子在陪你呢。易凡百無聊賴地新增柴火,支著下巴看著屋外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