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易凡在半道上把那個假小子帶在身邊,一路枯燥的行程顯得不是那麼無聊了,孤獨的江湖路上也有了一個結伴同行的人。一路上易凡讓那少女揹著那個木匣子,自己少去肩膀上的束縛感覺輕鬆了不少。無聊的旅途,關係怪異的兩個人。本來一天的行程,自從有了這個小女子的加入而被耽擱了大半天。本該可以當天晚上趕到目的地的,一路上和那個腹黑少女鬥嘴硬生生給耽誤了,兩人都感無奈只好露宿荒郊野外。
夜幕降臨,易凡和那少女坐在大樹下,讓那少女烤著自己打回來的野味。還好這個時代山上還能打到野味,不然只能下河捉魚了。聞著烤熟的野雞,那飄出來的香味讓人食指大動。
“小丫頭手藝不錯,看來你這個侍女我沒白收。原本以為會收個只會吃白飯的累贅,看來我的運氣不錯。”夜深人靜,此刻易凡倍感無聊拿那少女開玩笑。
“哎!人傢什麼時候答應做你侍女了,誰只會吃白食啦!”半天的相處下來,那小女賊知道這個脾氣古怪的少年並不像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就是人壞了點,老是愛欺負人,那嘴是真的理不饒人。
“呵呵,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易凡也恢復了正常談話的語氣,不繼續取樂這個少女。
“我是個棄女,我不知道……”當聽到易凡的話少女的臉色黯然,聲音也帶著哭腔。
她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就已經被遺棄了,最後是被人收養的。當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那個收養她的男人不是個好東西。把收養回來的孤兒訓練成為他賺錢的工具,有一些長得漂亮的女孩子更是被他玩弄後就給賣了。之後的下落誰也不知道,當她記事那年起親眼目睹了那個人禽獸行徑。本來她以為自己是幸運的孩子,從小就有很多弟弟妹妹陪她玩。當她發現那件事情的時候,她幾乎要崩潰了。當他看到弟弟妹妹還怎麼小,她發誓要把他們都救離那個魔窟。她要賺很多的錢,然而除了去偷她還真的沒有絲毫其他的求生本領。她每日苦練武功,目的就是希望自己那一天可以打倒那個男人,那樣就可以解救弟弟妹妹了。
因此她做了一個小女賊,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出去尋找合適的獵物。她可不希望被訓練成那種被人欺負的女人,當她無意間發現那個男人的行徑,那種禽獸行為成了她的噩夢。當她每次偷完那些人的錢袋後,他們臉上的表情她心中就很有成就感。這種報復的快感就是她這個混跡社會底層的人得到了最可笑的快樂。因此她從小就痛恨那些有錢人,也痛恨那個收養她的禽獸男人。
這些年她漸漸長大了,她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樣。她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當她發現那個曾經的大姐姐被喝醉了酒的養父糟蹋後便不知所蹤。與她長大的那個大姐姐長得清秀美麗,她曾經對她說過自己的身世,當她被撿回來的時候身上穿著的衣服被子都是上好的布料。從這點得知她曾經應該生活在一個不錯的家庭,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被父母遺棄了。所以每當她看到那些有錢人就生出報復心理,偷他們的錢她心中一絲罪惡感都沒有。少女回憶著往事,雙眼不自覺地流下了眼淚。
“對不起,提到你的傷心事了。”易凡看著傷心流淚的少女,知道自己的話無意間傷了她的心。
“沒事,那都過去了,我現在挺好的。”少女悽然一笑,心中的苦澀又有誰知道。
“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儘管開口。”易凡看到少女的神情,如果她沒有被遺棄現在應該躺在爹孃懷裡撒嬌吧。再想起自己離奇的身世,一直隱藏在心頭的一件事情就是自己要不要去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尋找自己的父母,這是讓自己一直都下不了的艱難決定。最後還是決定隨遇而安,反正能查詢的線索微乎其微。在這個時代要想尋找自己失散的親人是何其艱難,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我知道你武功很高。能不能……”少女雙眼看著眼前英俊的少年,她要是有他一半的武功就可以解救受苦受難的弟弟妹妹了。曾經困擾她的問題就是如何能修煉到高強的武功,可就算是有高強的武功那麼多的弟弟妹妹又該如何安置?她曾經想過要是有這麼高強的武功就去洗劫那些有錢人的家,等弟弟妹妹長大後就可以自行謀生了,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可是高強的武功每一個人都視若珍寶,自己跟他非親非故他幹嘛要教自己呢。
“你識字?叫什麼名字?”易凡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認識得不多,我姓葉,我叫葉婧。”少女低垂著頭,心中的苦楚壓抑著她。她從小就羨慕那些有家人愛護的孩子,然而老天爺跟她開了個大玩笑。
“很好!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易凡並不理會她,飛身上樹枝上。抬頭望著天空中的星星,閉目養神。
少女看著飄然升空的那少年,這人真沒趣。自己都告訴他自己的姓名了,他卻說了一句這麼虛頭巴腦的話。那他是答應自己了?那他也沒拒絕自己不是麼?少女看著那白衣少年心中似乎做了一個決定。一定要求他教自己武功,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要是錯過了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自己或許可以逃脫那人的魔掌,可是那些可憐的弟弟妹妹該怎麼辦。每次她回去把偷盜的錢交給那個男人,那男人變本加厲。要她偷的錢數目越來越大,如果完不成任務就用那些小孩來威脅她。從半天的相處下來,她猜得出這個白衣少年應該是來自一個很有實力的家族,從他輕描淡寫中就把那八個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就可見一斑。這個少年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是一個靠得住的人,雖然他有點冷酷、痞壞。少女慢慢地垂下了眼瞼,她已經一整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翌日清晨,一陣陣烤魚的香味撲鼻而來。易凡睜開雙眼,看了一眼正在烤魚的少女。躍下樹來,伸了伸懶腰。易凡看著正在忙碌的少女,走到小溪邊簡單的洗漱回到大樹底下。看到少女一臉真誠的模樣,雙手恭敬地遞過烤好的魚。易凡拿過那少女烤好的魚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有什麼事情,吃了東西再說。”這個腹黑少女無事獻殷勤,顯然是一副要拜師的模樣。
“吃好了,趕路吧。”易凡看著正要說話的少女,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易凡也想磨一磨這個丫頭的耐心,習武若是沒有耐心、恆心是很難有所成就的。少女一副委屈的模樣也不敢出聲,默默地跟在他身邊。當他翻身上馬的時候,伸出了一隻手。示意她也坐上來,少女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小手。易凡把她拉上馬環抱在胸前,兩人緊貼在一起,時而顛簸的馬背讓兩人的身體時不時的親密摩擦。少女升起了怪異的感覺,易凡也不是個木頭人當抱著少女的時候,她的秀髮的清香和身體的香味撲鼻而來這種香氣是自然的少女體香。沒有任何的其他味道,飄蕩在鼻前好聞極了。易凡趕緊跑掉腦子的想法,壓下心猿意馬,安心趕路。
正午時分,易凡和葉婧兩人來到了臨津郡城內。此時正是所有人最忙碌的時候,小丫頭似乎對這裡很熟悉。在易凡的瞭解下得知她就在這裡長大,對這裡的情況自然是再清楚不過。臨津郡內的第一大家族百里家族長期把持馬匹的貿易生意,在臨津郡內的威風無人能敵。百里家族強大的勢力和豐厚的家族底蘊讓其他的勢力歎為觀止,長期下來也養成了百里家人的霸道作風。這裡龍蛇混雜,能在這裡威懾一方的豪強自然不是普通人和一般家族敢對抗的,生活在這裡的人也只能仰其鼻息低調行事能忍則忍。易凡看到這個丫頭一臉的不高興,似乎心事重重。
“怎麼?一臉的不高興,誰又得罪你啦。”易凡看到她一臉愁容故而開口問道。
“我……我沒事,如果可以,我永遠都不想呆在這裡。”小丫頭的神色黯然,一雙秀眸目露兇光。
“事情總會過去的,無論是什麼地方都會讓人留下遺憾。走,吃飯去。吃好了,心情自然就好了。”易凡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順便輕輕敲打一下她光潔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