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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槐安在進入君士坦丁堡前,早已備好兩套潛伏計劃。
一派人馬由葛老帶隊,以底層公民的身份混跡在街頭巷尾,做的是一些暗殺竊聽,搬運情報的地下工作。
另一派則由化名為“李雪衣”的薛妃帶隊。他們對外的身份是來自東陸貴族或者大型商號的老闆掌櫃,每天出沒於君士坦丁堡的上流社會中,在結交羅馬貴族的同時刺探有利於東土大唐的情報。
除掉光照會宗主是古槐安的工作之一,但絕非全部。
此時的大唐百廢待興,獲取足量的投資,構建更加穩定的貿易生態對於一名外交官來說同樣重要。
而這所有的一切並不是依靠揮舞刀劍就能夠完成的。
古槐安麾下相當一部分暗樁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生意人,他們無法制造殺戮,為帝國開疆拓土。但個人價值卻要比武士們尊貴的多。
薛妃入場後的主要工作是學習貴族的禮儀,用外交官的思維方式思考更加深層的問題,只有在必要的時候實用武力為唐商保駕護航。
當王爾古雷踏入角鬥場中後,薛妃的部下並沒有和葛老一同潛伏在大門之外,而是位於角鬥場內部。
當巨龍從天而降,被蠶絲飛刃無情切割時。羅馬群眾何曾見過這麼血腥刺激的表演,狂熱的人群發出興奮的呼喊,唯有薛妃感受到了冰冷的殺意。
這殺意並非來自場內,而是來自她的身後。
薛妃和一眾東陸貴賓的作為在觀禮臺的右側,在他們身後則是米哈伊爾家族特地為聖主教會流出的作為。一眾身穿素白長袍的修士中間,薛妃能夠看到他們紛紛起身,快速退場。
在退場的同時,隱秘的拔出隱藏在長袍之下的刀劍武器。
聖主教會與活躍在大唐國境內的佛家僧人存在本質上的不同。
僧人一心向佛,收留無家可歸之人剃度出家,豐年修廟賣香,災年放粥濟貧。
他們沒有明確的入會準則,並不強制要求門下弟子宣傳教義,在絕大多數時候甚至會出題考驗想要出家的門徒,看看他們就竟能否獲得佛光青睞。
絕大多數僧人都是一群心無旁騖的修行之人。
聖主教會所追求的卻遠不止這些。
在教皇的帶領下,所有教長依附於樞機主教的管理,與其說這是一個宗教信仰,不如所他們其實是一個凌駕於所有王國之上的皇權機構。
遍佈西大陸的所有教民終日以傳教為己任,教皇的任何旨意可以在三天之內覆蓋西陸所有國家。
教會擁有自己的律法,自己的軍隊,包攬王國對罪犯的審判權
他們早已滲透進拜占庭帝國的方方面面。
即便是國王,和教皇相比,在很多場合也不得不低下頭顱。
國王繼任的最後一步是跪倒在教皇面前,讓教皇完成加冕儀式。
坐上王位後的國王依舊免不了教皇的操控。無論是迎娶皇后,亦或者任命皇儲君,所有的人生大事都需要教皇站在身邊為他進行祝福。
沒有教皇的祝福,國王在三日之內就會被酷刑侍僧帶走,檢視是否遭受邪神蠱惑。
這對於凡人來說絕不是一場令人愉悅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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