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62公里之外。
雷德·血鴿正坐在一顆巨大的榕樹之下,悠閒啃食手中一顆青澀的蘋果。
蘋果來自於莊園之外一顆野生的果樹,果樹上生長的果實極為酸澀,其中不少還帶著蟲眼。或許是某位孤獨的旅人路過此地時無疑間拋下一顆吃剩的蘋果核。在無人看管的情況下,果樹自然生長。數十年後從一顆種子生長成參天大樹。
“人生是倔強的少年不斷向現實妥協的過程。”
多年前,當貴族老爺們手中端著精緻的紅酒杯推杯換盞的時候,他們說出這句話, 12歲的雷德還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經歷過3年顛沛流離的生活後,15歲的雷德感覺自己懂得了這句話的真意。
年少時,人和動物一樣服從於自己生活的本能。
貴族小姐賜予他一點感情,雷德加倍奉還。
逃亡到君士坦丁堡,“土狗”馬豐賜予他這個一無所有的少年他想要的一切。當獾黨陷入危局的時候,他拼勁全力, 為獾黨衝鋒陷陣。
這麼做自己當然是舒服了, 但換來的結果確是世上最珍視自己的兩個人如同老鼠一樣逃竄, 忍受著並不匹配與他們身份的工作,日夜操勞。
萬幸,他所找到的老闆還算講究。
馬豐在發達了之後並沒有忘記他。即便城中滿街貼著他的懸賞告示,馬豐將他藏在地下室中好吃好喝餵養了三個月。
當尋找到一個適合他的工作後,他又第一個想到他,將他派到這座遠離城區的廢棄宅邸中來。
經過漫長的漂泊,與一段並不算短的地下生活後,雷德能夠感覺到自己奔湧的熱血依舊灼熱,但現實已經不再允許他繼續像兒童一樣胡鬧。
(人生是倔強的少年不斷向現實妥協的過程...)
(呵呵,腦滿腸肥的貴族老爺腦子裡還是有點東西的嗎!)
三口兩口啃光手中酸澀的蘋果,扔掉果核後他背靠在大樹上,感受陽光和微風撫摸自己的臉頰。
馬豐老闆所言沒錯。
這種生活的確要比藏在密不透風的地下室裡要舒服的多。
“雷德小哥,吃飯了!”
莊園門口,一個清脆的女性嗓音傳來,那是名為阿蘭的羅馬少女。
東陸人常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這句話果然沒有半點虛假。
法蘭西女人是西大陸最嬌豔的花朵,在12歲的年紀享受了整整一年阿加摩爾小姐的豐潤身軀, 雷德很難看上外貌平凡的阿蘭。
不過阿蘭雖說是中人之姿,但勝在性格開朗。
這幾天宅邸之內的工作極重,陌奎的要求是要在三天之內完成伐木取材工作。整座莊園之內只有6名下人的情況下,幾乎要求所有人從天矇矇亮就要起床幹活。
阿蘭穿著一件深灰色的清掃服裝,她的手中提著一個巨大的藤條木藍。
走到雷德身邊翻開改在木藍上的一條白色亞麻布。
木籃之中兩條接近嬰兒手臂大小的油亮麵包,正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古麗娜大嬸說你每天的工作最重,要好好吃飯,所以特地給你準備了兩條最大的麵包!”
“大嬸可真是神人!”
“要說我在這座城市裡生活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君士坦丁堡城內大大小小的麵包房咖啡店,我和我的朋友們幾乎都逛遍了。”
“別看古麗娜大嬸是一個龜茲人,她做麵包的手藝並不比任何法蘭西廚師差!今天的麵包裡夾著的的是前天做好的煙燻鹿腿,酸奶油,還有切達乾酪。”
“來,這兩條大的是你的,這條小的是我的。”谷峸
“哦,這裡還有一瓶火烤奶茶...”